『26乘以3,等於78。』
老朱在心裏把這算數快速心算了一遍,覺得這個數字簡直是毛毛雨啊。
現在的洪武朝初現盛世,一年下來不算金銀、絲絹、鹽課等等,光是糧食的收入就已經破兩千萬石了,只要不出現什麼史詩級的天災,往後這個數字還會更高,拿出78萬石來俸養宗室,完全沒問題。
至於這個親王年俸一萬石,實際上現在的親王年俸是五萬石,一萬石這個數字,是老朱在洪武后期規定的,現在季伯鷹算是給他提前了。
而朱老四,他對這個一萬石數字並沒有感覺,畢竟他所在的時空,親王年俸早就已經是一萬石,而且等他監國完就要做皇帝了,馬上就要成為發俸祿的那個人了,當然是越少越好。
至於朱標,身為太子的他當然也不在意。
最苦逼的,是小朱四。
當聽到自個的工資瞬間打二折,想找塊豆腐把自己撞死的心都有了,手裏的雪茄頓時不香了。
「仙師,朱棣有一事不明。」
朱老四眼露求索之色,那是對知識的渴望。
「講。」
季伯鷹很滿意的點了點頭,他就喜歡這種提問的學生。
「每一位新帝登基,依舊還會產生新的親王,那這樣支出的俸祿豈不是還在增長?與方才所說的從人數角度考慮有什麼不同?」
「這個問題問的很好,獎勵你個栗子。」
季伯鷹笑了笑,扔給朱老四幾個毛栗子。
得季伯鷹讚賞,朱老四面色平靜,心裏則是已然樂開了花,不動聲色的將跟前的這幾個毛栗子收了起來。
仙人所賜的栗子必然蘊含仙氣,豈能隨便隨便就吃了。
「二、削減封爵等級,由八級削減為五級,自奉國將軍為最後一級。」
「如此一來,一位親王的後世子孫,經過九十年時間將會全數變成閒散宗室。」
「而這九十年的時間,取平均登基五位新帝,每位新帝有兄弟五位,將增加親王數25人,經過三代繁衍,供給這25位親王及其他們的子孫,極限每年支出75萬石。」
「有一點需要注意,當第六位新帝登基時,第一批受封親王的子孫淪為閒散宗室,而這批親王子孫的俸祿,就將成為第六位新帝所封親王及其子孫的俸祿。」
「當然,這只是一個例子。」
「根據實際情況,這個極限值會有所不同,但不管是什麼情況下,都會存在極限值,哪怕是以老朱二十六個兒子,以及未來五代帝王都能生二十六個計算,也不過每年支出375萬石,這個俸祿支出完全在朝廷可負擔的極限之內。」
「這,就是不同。」
極限值!
這三個字落入老朱和阿標以及朱老四的耳中,都是令之一震。
他們終於明白,核心在哪裏!
核心在,極限值的塑造!
幾人迅速回想了一下當前的制度,以及宋濂所提的從人數出發的解決制度,都出現了不同的問題,一個是極限值的無窮大,另一個是極限值的不確定性。
唯有小朱四,他已經沒有心思去想這些問題了,他現在心裏想的只有一件事,我的俸祿怎麼辦?我那每年四萬石的俸祿啊,這去了封地之後,沒法肆意揮霍了啊!
「三、宗室子弟如若放棄宗室身份,可重獲考學從政經商之權。」
老朱擔心宗室步入朝堂會對皇權產生影響,嚴禁宗室子弟從政,這也導致了明末時一些宗室子弟的慘像。
朝廷無銀,供給不了所有宗室。
部分宗室子弟怎麼等都等不來朝廷的俸祿,而又有祖訓限制,不得從政、不得經商,悽慘者最後甚至只能餓死。
不過倒也有極個別的『臥龍鳳雛』出現,比如嘉靖年間一位叫做朱勤熨的『臥龍』,這貨是周王的六世孫,因為等不到朝廷俸祿,自個又沒錢吃飯了,所以寫了封奏章給嘉靖,大意就是討債。
嘉靖神仙看完之後,雷霆大怒,一揮手把朱勤熨給下了獄,朱勤熨不悲反喜,因為牢裏管飯。
有意思的是,朱勤熨的『鳳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