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絲氣得把可樂罐都捏扁了，顯然，此時的她十分憤怒。
顧凡趕忙在自己的筆記本電腦上打開這篇專訪，直接拉到最下面的採訪原文。
「你看，我採訪時的回答跟這稿子寫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啊！
「報道出了偏差，這顯然是無良媒體在坑我！我對逆天堂遊戲忠心可鑑！」
莉莉絲一臉狐疑地看完了採訪的原文。
而後，她疑惑地看着顧凡，顯然大腦處於短暫的宕機狀態。
顧凡趕忙解釋：「莉總，我說的句句屬實啊，哪有一句虛言？
「我說，逆天堂這個名字，象徵着逆天而行，不論成功的希望有多渺茫，不論遇到多少艱難險阻，都勇於挑戰、取得勝利，這不正是在歌頌你以孤膽英雄的身姿對抗天堂的強大信念嗎？
「除了你之外，這偌大的地獄，還有誰能夠站出來，直接與強大的天使長米迦勒交鋒？」
莉莉絲臉色稍微好看了一些：「好，這句話還算你說得有點良心！」
她也知道，這種事情不能說得太清楚，畢竟天堂和地獄此時還處於『暗鬥』的階段，不宜直接挑起全面戰爭。
顧凡繼續說道：「我強調，設計稿一字不改，遊戲代碼一行不動，這不也是在貫徹你的思路嗎？我必須向全公司的員工做出表率，要堅決按照你的設計方案製作遊戲，決不能改變任何設計細節！」
莉莉絲想了想，再次點頭：「嗯，這也算你說的沒錯。」
顧凡又指着採訪原文說道：「你看，在這裏，記者直接問我那到底是不是設計好的核心機制？我說，給他一個現實的回答。然後我是怎麼說的？我非常堅決地說，那就是BUG！
「這可真是我的肺腑之言，蒼天可鑑啊！」
莉莉絲皺着眉頭凝視採訪原文，發現還真是這樣，顧凡確實很堅定地承認了那確實是BUG。
甚至後面還強調了，逆天堂遊戲組建了十分強大的測試團隊，努力對遊戲的每一行代碼進行測試，可終究百密一疏，還是難以避免的遇到了一些BUG。
似乎確實是發自肺腑！
但莉莉絲很快反應過來不對：「等一下！那你為什麼一定要給記者『一個理想的回答』和『一個現實的回答』？」
顧凡一臉無辜：「我說的這兩個回答都沒問題啊？
「所謂理想的回答，不僅是我們逆天堂遊戲的理想，不也是你的理想嗎？
「我們想要逆天而行，和天堂抗爭到底；我們想做到設計稿一字不改、代碼一行不動，遊戲發售之後就成功收割大量負面情緒。這難道不是你的理想嗎？
「而現實是，我們距離這個目標確實還有差距，所以才要繼續奮鬥啊！
「我也沒想到，這個記者竟然會這樣曲解我的意思！
「哎，新聞學！」
莉莉絲看了看顧凡，又看了看採訪原文；看了看採訪原文，又看了看顧凡。
好像，還真是報道的問題？
明明顧凡說的都是真話，這記者怎麼一個字都不信呢？
「可惡！那這種虛假報道，難道不該給官方打電話，要求撤稿嗎？這對我們逆天堂遊戲的聲譽造成了嚴重的侵害！」莉莉絲拍打着按摩椅。
顧凡趕忙說道：「那倒也不至於，莉總，這篇報道確實歪曲了事實，但對我們來說也不一定是壞事。
「通過這篇報道，『機制派』全面佔據上風，他們都認為我們遊戲中一定存在一個特殊機制，而這種執念，會支撐他們一直玩下去。
「而他們玩的時間越長，產生的負面情緒不就越多嗎？
「反過來，如果他們真的都認為這是BUG，那就意味着我們遊戲是純坑人的，他們還會來玩嗎？不會了！
「我們前面因為離奇BUG，雖然沒有收集到太多的負面情緒，但至少陰差陽錯地拿到了不錯的口碑。而現在，正是我們利用口碑變現、賺取大量負面情緒的時候！
「主動放棄這種口碑，那不是糊塗嗎？」
莉莉絲嘴巴微張，臉上的表情逐漸從困惑變成迷茫，再變成恍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