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又掃蕩了幾個小倭寇據點,等到六月十日後,這才慢悠悠的返回福州。
福建和浙江大捷的消息,早就已經通過快馬加鞭送到了京師了。
就在福建上下喜氣洋洋等待蘇澤返航的時候。
在巡案衙門地牢中的琉球貢使林長靖,也沒有在刑訊逼供支撐多久。
鄢懋卿是老刑名了,他很快就從林長靖口中拿到了口供。
福州市舶司陶公公,通過琉球朝貢使團,間接的和倭國做生意。
除此之外,鄢懋卿還拿到了物證,那就是在琉球朝貢使團的船上搜到的鹿皮、倭鉛,這些都是倭國的東西。
鄢懋卿立刻拿着口供物證,立刻召集福建三司來巡案衙門開會。
布政使司、按察使司、都指揮使司,是一省最高的三大主官。
布政使司負責政務和錢糧藩庫,也叫做藩司衙門,布政使也叫做藩台,如今的福建布政使姓潘,是一名年近六十的老臣。
潘藩台也是個沒背景的,在福建倭亂嚴重,飛龍軍起義的時候,被踢到了誰也不願意來的福建,苦哈哈的在福建籌備軍糧平叛。
提刑按察使因為管着司法和監督,所以下屬尊稱為臬台,汪道昆原本就是這個職位。
不過汪道昆上任廣西布政使之後,福建按察使這個位置就空了出來,至今無人到任。
所以如今執掌福建按察使司的是福建按察副使,這位副使姓李,也是個靠着在刑名司法系統熬資歷才到這個位置的官員。
都指揮使一般專心搞軍務,在地方上一般不插手政務,這位孫都司基本上屬於半革職狀態,去年福建沿海衛所被倭寇打的屁滾尿流,閩南更是被飛龍軍佔了去,孫都司難辭其咎,只是朝廷還沒有任命新的都指揮使,所以他目前就在福建管管後勤。
三人也不知道為什麼鄢懋卿要召集開會,匆忙趕到巡案衙門後,三人都感覺到了不妙。
果然,等到鄢鹿白關上會客堂的門,鄢懋卿說道:
「開門見山的說吧,本官已經查到,福州市舶司提舉太監陶樹通倭。」
陶公公?通倭?
鄢懋卿的這句話如同平地驚雷,炸的三位地方大員都要跳起來!
陶公公可是宮裏派來的太監!陶公公通倭?你怎麼不說皇帝通倭呢?
鄢鹿白將琉球使團的供詞和證物呈上來,三人看完之後,都倒吸一口氣。
鄢懋卿將證據做的這麼死,那陶公公還真的是在和倭國做生意啊。
其實琉球使團貿易了這麼多的貨物,誰都知道小小的琉球吃不下,有些貨物流向倭國也是正常的。
可是這種事情就是不能上秤,一旦上秤,那福建上下大小官員都稱不住。
鄢懋卿話鋒一轉說道:「本官已經拿到了證詞,通倭這件事就和陶公公有關,諸位大人都是清白的。」
眾人剛剛鬆了一口氣,鄢懋卿又說道:
「不過這案子和另外一個人也有關。」
大家的心又懸起來了。
鄢懋卿說道:「福建舉人蘇澤!他籌辦團練就是聽從了陶公公的命令,水師新軍也參與了琉球使團的通倭走私行動!」
這道雷炸出來,三位大員都被炸懵了。
說老實話,陶公公是太監,抓了就抓了,三位大人雖然和陶公公算是合作愉快,但是和太監也談不上什麼交情。
但是蘇澤可不一樣。
蘇澤是福建解元,在福建名望很高,是文壇宗師,也是聲名鵲起的大儒。
他在福建辦報,還在福建出版發行《天工開物》,潘布政使,李按察副使和孫都司都三人,都有家人在福州經商,他們都和蘇澤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而且蘇澤學生眾多,在水師團練新軍中威望很高。
三位福建最高長官,突然發現動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