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化。
所有人都看到新務的好處,張居正自然也不例外。
這也是為什麼張居正也要推進新政,甚至將蘇澤的《三經新注》改頭換面,搞成自己的學說出版推行。
但是張居正能夠接受的極限,也就是《三經新注》了。
蘇澤的學說也在不斷的進步中。
蘇澤在世博會上的公開講話,已經公然講出了「先賢不足法」的話,這已經是否定了先賢文書的神聖性,蘇澤新的文章已經不再從先賢的典章中尋求法理性和合理性了。
這其實也是正常的,東南的法理本來就是「主權在民」,既然是主權在民,那先賢所說的就不再是亘古不變的真理,更不是奉為圭臬的聖言,而只是先賢根據他們自己所在的時代,提出解決那個時代問題的方法和學說。
如今這個時代已經和先賢所處的時代完全不同了,先賢沒有遇到過現在的問題,他們的指導也不再是絕對正確的。
當然蘇澤這一套新理論在東南也是激進的,可確實在潛移默化的影響了東南的讀書人。
而他自身又是當世文宗,他這套理論也到了很多年輕人的追捧。
但是對於底色是保守的北方明廷來說,蘇澤這一套主權在民的學說就是他們不能接受的。
而為了科舉讀了一輩子的聖賢書的讀書人,更是無法接受推翻先賢聖言的理論。
所以張居正推行的新學,也就到《三經新義》為止,刪除了有關「主權在民」的論述,只是增加了一些限制君權的內容。
這就是北方明廷改良的新學,蘇澤對於張居正篡改抄襲自己的學說毫不在意,公開嘲笑張居正的所謂「新學」是畫虎不成反類犬。
張居正倒是並不在意蘇澤的評價。
張敬修這種小規模的文會,討論的主要內容自然不是文學了。
這種文會其實就是關起門來鍵政的聚會,張敬修是文會的發起者,而邀請王世貞來,一方面是張敬修仰慕王世貞的文名,另外也是因為王世貞從蘇州府過來,張敬修準備向他詢問一些東南的情況。
王世貞進入後堂,這裏已經坐着幾個年輕人了。
其中一個王世貞還認識,這個年輕人叫做佟安,是在左順門公車上書的學習會的青年領袖。
公車上書算是導致了高拱下台,張居正上台的導火索,在張居正執政以後,對於當年參與公車上書的年輕讀書人都給予了優待,其中不少人參加科舉進入官場,都得到了張居正的提拔。
但是佟安不肯參加科舉,更不肯出仕,而是留在京師研讀新學。
而經過公車上書之後,學習會也聲名大噪,不少有志向的年輕士子,紛紛要求加入學習會。
曾經那些學習會的領袖,則因為進入官場而放棄了學習會的事務,佟安一邊讀書一邊經營學習會,儼然成了京師青年人的領袖。
張敬修雖然是宰相之子,但是也是考上了舉人的,如今在國子監入監學習,自然會認識在國子監讀書的佟安。
王世貞也曾經應邀去國子監講過學,自然是認識佟安的。
而佟安也是京師情報站站長陸二的重點關注名單上的人,王世貞也正在和這些名單上的青年接觸。
環視一圈,張敬修這次文會邀請的都是京師比較進步的青年讀書人,主要是國子監的學生,還有一些思想進步的官宦子弟。
等到王世貞落座之後,張敬修命令書童關上門,掏出一份報紙來。
王世貞一看,這是一份東南發行的《警世報》。
按照張居正內閣最新的法令,在京師藏匿東南的報紙可是要吃牢飯的,而聚眾宣讀東南的報紙,那更是要流放邊疆的重罪。
不過這條禁令顯然不適用於宰相公子,張敬修拿起報紙就讀了起來。
王世貞皺着眉頭,張敬修讀的就是蘇澤在世博會開幕式上的演講,可這是十五天前的報紙,王世貞也是昨天才從陸二的情報站里讀過。
而陸二那邊的報紙,是東南用快船從上海送過來的,是伴隨東南優先級最高的命令一起送過來的。
張敬修手裏竟然已經拿到了《警世報》,看
第447章 後發趕超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