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岸對溫妤的風流韻事屬於偶有聽聞,還停留在長公主與丞相的那一層,殊不知,溫妤早已進化。
而自從皇帝來了慶陽縣,縣衙和官署就完全是戒嚴狀態,他根本就靠近不了一點。
所以面前的三個男人,他不知道是哪幾位,就算知道了也對不上號。
從前他會想姑娘的夫君是何方神聖, 知道她是長公主後便明白了哪有什麼什麼夫君,都是她看上的男人罷了,不一定有什麼名分。
而如今他大仇得報,也是因為長公主幫了他。
燕岸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淺淺地落了一秒,沉默一瞬後,丟掉口中的狗尾巴草,掀開衣袍跪在地上,面上已經沒有了平日裏的吊兒郎當,成熟的不像十五歲。
他沉聲道:「燕岸來向長公主請罪。」
溫妤沒理他,任他跪着,而是安撫起越凌風和江起。
「什麼前夫什麼下堂,本公主都沒招駙馬,哪有這些,小孩子不懂事不知道從哪聽來,胡說的。」
燕岸:……
越凌風輕輕嗯了一聲,握住了溫妤的手心:「微臣相信公主,只是有人打着這種旗號在外招搖,實在該死,敢問江大人,按律例該如何處置?」
其實越凌風知道,但是他還是要問江起。
江起面無表情:「誹謗污衊公主,按例當處以極刑。」
溫妤聞言道:「其實他說的前夫和下堂夫指的是林遇之和寧玄衍。」
三人:……
溫妤又道:「本公主和林遇之是清白的,至於寧玄衍,處以極刑也不是不行。」
三人道:「公主說的是。」
溫妤這時才看向燕岸:「你來請罪,請什麼罪?是隱瞞身份罪,還是謊話連篇罪,還是利用本公主之罪?」
燕岸沒回答這些問題,俯下身額頭貼地道:「燕岸大仇得報,這條命,長公主拿去。」
溫妤眨眨眼,有些不解:「本公主要你的命做什麼?」
燕岸埋着頭不說話,也看不見他的神色。
溫妤戲謔道:「怎麼慫了?你那桀驁不馴的樣子去哪了?」
燕岸:……
溫妤笑了笑,讓他滾蛋:「李大娘在家估計急了,還不回去看看人家。」
燕岸站起身,心中明白溫妤並不打算追究他。
他心口有些燙,燙的他四肢都在發麻。
燕岸目光認真地看着溫妤,一字一句道:「燕岸這條命是公主的,公主想要,可以隨時取走。」
「……」溫妤抿了口茶,「我怎麼不知道我還兼職了黑白無常的工作?」
讓人送走燕岸後,溫妤又躺回了小榻上。
縣衙和雪幫後續的事情全都交給了皇帝,反正她是管不了一點。
這時,陸忍看了一眼溫妤,方才那人明顯就對公主有意,十五歲也是能娶親的年齡。
他思忖了一會,突然來了一句:「此人倒是和陸謹年紀相仿。」
溫妤聞言沒多想,直接伸出爾康手:「禁止拉踩,陸謹雖然不聰明,但也是要臉的。」
慶陽縣的事情解決的很快,新縣令上任,雪幫也已經解散,皇帝並沒有重罰他們,反而讓他們去做了慶陽縣衙的衙役。
雖然沒有編制,但也是有身份的。
聽說燕岸向皇帝謝恩後,去了一趟燕家的祖墳,然後回了村子裏,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成為衙役。
他懶洋洋地說:「我懶散慣了,從前是飛賊是山匪,現在就是個草民,哪裏能做得了什麼衙役?」
而青蛇幫的大當家在街口被斬首示眾,臨死前他在想,是他沒有調查清楚那個女人竟然是長公主,如果有下次機會,他定然會有一個更好的謀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