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支利箭忽然從隱密處射來,釘在了他的腳邊,像之前一般,箭尖上插着一張字條。
阿勒詩猛地看過去。
暗處的燕岸朝他勾了勾唇,轉身離開。
阿勒詩:……
他皺着眉摘下字條,本以為是像之前一般,上面是一些辱罵蘭斯的話語。
但等他看清上面的內容後,瞳孔驟然收縮,手心猛的捏緊,連呼吸都停頓了一瞬。
短短一行字,他卻看了好幾遍,甚至懷疑起是不是他大盛官話不到家,所以看錯了。
他顧不得糧倉,就那樣呆呆地看着,不知過了多久,他回過神,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將字條塞進了胸口。
等解決完糧倉之後,他迅速去找了狄努王。
環視一圈,確定無人偷聽後,他將紙條拿了出來。
狄努王掃視一眼,眼睛驟亮,十分激動:「哪來的?」
「大盛奇襲兵隊長送來的。」
狄努王聞言反而不激動了:「大盛?那可信度就降低太多了,這可能只是他們的計謀。」
阿勒詩卻道:「我不覺得。」
狄努王皺眉:「阿勒詩,你可不要因為美色糊塗了,蘭斯的前車之鑑還在那裏!」
阿勒詩:……
「若是大盛真的研製出解藥……」
「噓——」
狄努王沉吟道,「那我們自然要再做打算,但是,前提是真的有解藥嗎?伽片的奇妙你也知道……」
阿勒詩沒說話。
試過伽片的人才知道這到底是怎樣邪惡的東西。
狄努王催促道:「快將這字條燒了,定不能讓蘭斯知道。」
火舌纏繞,字條被逐漸吞噬變為灰燼。
阿勒詩盯着這小小的火舌,感覺到自己死寂的心仿佛被烈火包裹住,重新燃燒起來。
「父王,如今蘭斯重傷,正是我們與大盛合作的大好時機,我願意相信大盛,若真的有……這場戰爭就該結束了。」
狄努王:……
他沉默了很久,似乎在權衡利弊:「既然你願意相信,那本王就陪你賭一把,再差也不過如此了。」
「蘭斯面前……」狄努王道,「一定要做到不露聲色,和從前一樣,他對情緒的感知很銳利。」
「嗯……」
「還有,蘭斯藏匿伽片之地,必須抓緊時間,得想個辦法讓他調用。」
狄努王從柜子中拿出一個小藥瓶,倒出了一粒伽片遞給阿勒詩:「你發作估計也就這兩天的事了,先吸本王的吧。」
阿勒詩拒絕了:「不必,我能捱過去。」
他轉身離開,心中已經下了決心。
到了晚上,阿勒詩換上夜行衣,來到了字條上約定的地方,但是並沒有人。
燕岸也沒有出現。
但阿勒詩很有耐心,也不覺得是什麼陷阱,他自認還算了解陸忍。
更何況,抓他有什麼用,他不過是蘭斯的一枚棋子。
一炷香後,燕岸現身了。
「算你聰明,沒耍花招。」
燕岸嘴裏叼着一根草,不是以往慣常叼着的狗尾巴草,而是隨手摘的雜草。
狗尾巴草本就只在夏秋旺盛,偶有頑強的能活到冬天,但北陽關的氣候凜冽之極,狗尾巴草很難存活。
燕岸吊兒郎當地走到阿勒詩面前,緩緩站定:「既然來了,說明想好了?」
阿勒詩沒有立馬回答,而是問道:「真的有解藥?」
燕岸也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反問道:「你相信公主嗎?」
阿勒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