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聞戩愛狗,他送人狗,也是表示親近之意。
江四爺也沒想拒絕。
他交代項沖,「送來好好安頓,爺有空親自調教,別叫它們亂跑,再嚇着女人孩子。」
日後姰暖和闊闊,都要跟他住在這邊的。
項沖,「是。」
回到江公館,剛過晚膳的時辰。
姰暖回房簡單梳妝,準備和薛紫凝出門。
大帥夫人知道江四爺回來,就讓榮媽喊他過去說話。
江四爺自己過去,見兒子在大帥夫人房裏,小傢伙年後才滿一周歲,這會兒卻已經能扶着桌子沙發挪步子走動。
奶媽媽和九兒圍在旁邊,老母雞似的護着,生怕摔了小少爺。
江四爺眉眼噙笑,長腿邁開,幾步過去,一把將小傢伙抱起來,拋在半空又接住。
「啊哈~~!」
奶媽媽和九兒嚇得掩住嘴。
闊闊卻皮的不得了,咧着嘴大聲尖笑,小手兒抓住父親耳朵,小嘴巴吧嗒吧嗒學說話。
「呸呸,呸~!」
他揮舞着小胳膊,指使自己父親。
江四爺聽懂,清聲失笑,又將他舉高了轉了幾圈兒。
小傢伙的笑聲實在有感染力。
大帥夫人從屋裏出來,瞧見父子倆玩兒得正高興,眼尾笑意牽出淺淺歲月褶痕。
「真是個皮實的,整日想登高爬低,像個野猴子!」
她坐到沙發上,同江四爺說話。
「如今天冷,等開了春兒,他也會走路,那就再也按不住了,就這麼個不安分的皮猴子,不一定要摔摔打打跌多少個跟頭。」
江四爺將兒子抱到沙發上坐下,將他按在腿上,由着他在懷裏折騰。
「小孩子摔摔打打長大,躲不過,闊闊跟我那時候又不一樣,讓他瘋去便是。」
江四爺小時候,傭人前呼後擁,照顧得太金貴。
他最羨慕是江戟和江川的自由,想跑去哪兒折騰就跑去哪兒折騰,沒人管。
現今自己兒子也健健壯壯的,他當然不會管他怎麼折騰人。
「表姐先前送過來那兩個侍婢,會些拳腳功夫,到時讓她們跟着,傷不着他,母親放心。」
孫子是大帥夫人看着長大的,疼愛得眼珠子一樣。
雖說難免寵慣一些,但到底比養兒子那時候省心多了。
她笑說,「你早有安排,我當然放心。」
又想到什麼,臉上笑意逐漸斂起,語氣也淡了些。
「不過是家裏如今有了金貴的主,該注意還是要注意,小孩子不懂事,別再不小心衝撞着了,咱們也不好說得清。」
江四爺知道她是說樓下的蘇姨太。
不過他沒接話兒,而是在想些自己的琢磨。
大帥夫人看他一眼,轉而問起別的。
「你最近忙什麼,見天兒見不着人,聽說還帶着暖暖也總不着家,昨晚天都黑了,還把人接走,接去哪兒了?」
江四爺淡淡牽唇,「沒哪兒,先前私館給了姰恪,前些日又置辦了一處,平素在外頭見人談事,應酬個什麼也方便,昨兒忙回不來,想她了。」
想人了,所以接過去過一宿。
大帥夫人聽罷嘆了口氣。
兒子大了,如今也忙。
小夫妻間有些什麼自己的私密事,她也不好問得太細。
她只關心一件事,「你們感情好,自然是沒什麼說的,只是我算着你從江左回來,也不短的日子了…」
頓了頓,話語放輕,「上回暖暖那胎…,我說起來都心疼,如今我看她身子也養好了,江戟那房也有了喜訊,她怎麼還沒個動靜?要不要讓姰恪再開兩副藥吃?」
大帥夫人有點擔心。
兒子忙,但跟姰暖之間也還算如膠似漆,顧不上回來,都還叫人接過去一起過夜。
按理說,這麼好的感情,姰暖若不是身子落下了什麼虧損,早該再有喜訊了。
她怕姰暖在受孕上也落了病症,姰恪幫着自己妹妹,瞞着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