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對我們有利。」
江四爺換了身兒衣裳,牽着姰暖在矮榻上落坐,語聲徐徐跟她分析。
「...原本因為聯姻不成,要多割兩個城池給王軍,現今是王小姐自己願意,她打電報給他父親,王軍閥會因此被動。」
「同意這門親事,他失去那兩座城。」
「若不同意,很顯然是日後不想繼續與我們續盟,那原本敲定在江左編制的合盟軍,直接將王軍踢出局,三軍削減成兩軍合盟。」
「接下來,江系軍的兵馬會入駐江左那片地域,一旦我們和齊軍的合盟軍編成,吃下王軍和周邊那些小軍閥,不成問題。」
「可以拿王軍開刀。」
姰暖聽着,若有所思說:
「那這麼聽起來,王軍閥恐怕也不敢不同意?」
江四爺淡笑,「他要聰明,就會低頭了。」
姰暖點點頭。
又聊起江大帥收七少爺為義子的事。
「七少爺挺失望的吧?那孩子應該很想回家。」
江四爺,「大局當前,個人情感上的得失,就不那麼重要了。」
他屈腿歪靠在矮榻一頭兒的臂枕上,語聲頓了頓,又說:
「這孩子是個通透的,先養養看,教得好,說不定比老五強。」
姰暖就忍不住看他一眼。
江四爺瞧見她這眼神,不禁失笑。
「怎麼?」
姰暖唇瓣抿着笑了笑:
「沒什麼,就是聽四爺說話這語氣,像要教兒子。」
教兒子?
江四爺挑眉,一瞬就想到了闊闊。
想想大兒子那上房揭瓦的皮實勁兒,又比對了下七少爺文質沉穩的性子。
他當即搖了下頭,「比不了,哪怕是拿齊家老七練手,到頭兒該教你兒子,還得換種法子,兩個孩子壓根兒不是一類脾性。」
姰暖撲哧失笑。
太久遠的事,江四爺也沒心思想,想想會頭疼。
他又下榻穿鞋,招呼姰暖:
「走,還是去看看你小兒子。」
龍鳳胎太小,江四爺回來後又忙,至今還抱都沒敢抱一下,倒是每天回來沒事,都會去那屋看看。
姰暖跟他一起走出屋子,去了二樓對面的嬰兒房。
兩個奶娃娃在睡覺,奶媽媽們就守在床邊,見男女主人進來,齊齊靜悄悄退出去。
江四爺負着手立在兩張嬰兒床中間,左右各盯着看了一會兒。
他瑞鳳眸里笑意溢出來,點了點右邊那個小傢伙兒,側眸同姰暖說。
「一胎生的,這兩個長得還不太像,瞧瞧這丫頭,跟你一個模子刻的。」
姰暖當然知道小女兒像她。
她嗔了眼江四爺,看小床里的小娃娃,溫柔眉目間掩不住憐愛。
「女孩子,像我才好,日後漂亮的。」
江四爺低笑看着她,「還有這麼夸自己的...?」
姰暖瞪他,「怎麼?我不漂亮?」
「漂亮。」
他立馬點頭認可,眉眼噙笑,屈指颳了下姰暖秀致鼻頭:
「天底下你最漂亮,不然爺都不能娶。」
姰暖嘴角翹起來,朝他皺了下鼻子。
兩人在屋裏待了會兒,等再出來,宋姑姑準備了宵夜,端到中廳來。
「四爺回來得晚,夫人也還沒睡,要用一些麼?」
江四爺點頭,「放着吧。」
他牽了姰暖坐到鋪了錦墊的梨花木沙發上,宋姑姑把兩碗魚湯麵擺上桌。
麵條勁道,湯底鮮濃,上面還有煎魚肉和煎蛋,配了小青菜。
瞧着很有食慾,入口更是回味無窮。
姰暖本來不餓,一吃就想吃了。
她喝着麵湯,抬眼看江四爺。
「初四了,還忙嗎?」
江四爺垂着眼吃麵,聞言嗯了聲。
「初五項衝要帶兵先回江左,爺晚過月底,等辦了兩個孩子的滿月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