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暉吃了一驚,導致手上力道不對,正戳在傷口上,疼得差點跳起來。
但她還是十分驚喜,完全令她忽略疼痛的那種。
一直盼望着這一天,期待着有這樣的結局。
可是當這一天到來,卻竟然有些難以置信似的。
「他在哪兒?他怎麼樣了?我們是去見他嗎?」她一鍵三連地問。
然後又突然意識到什麼,「已經去搜查過佟家了嗎?」
記得之前羅昭說過,可能就是今天下午,最遲不過晚上。
就是說,她在四樓陪着甄小濤一家人的時候,外面張建輝、呂大錘和雲柯已經在羅昭的遙控指揮下行動了。
佟家家大業大,就算合法搜查,並且針對性的選了幾處最可能的地方,加上二處三處做雜活,人手也夠,可終究也是需要一些時間的。
「李漁在佟家的一處偏遠別墅里,情況不算好。所以我們不是去見他的,是接他回來。」羅昭一句一句的,回答了傅明暉的三個問題。
傅明暉的笑容還掛在臉上沒散去,驚喜就變成驚嚇。
因為羅昭用了那個字:接。
李漁是個成年人了,什麼情況下需要人接?還是羅昭親自出動,把她也從醫院帶出來了?
以及,還有持心道長!
剛才,就在剛才,羅昭還說持心道長是主力。
「他受了重傷嗎?還是殘了?虛弱到無法動彈?」傅明暉放下藥盒,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羅昭卻搖搖頭,「他的身體沒有大礙,只是,沒有人能叫得醒他。」
「福生無量天尊,不是也植物人了吧?」持心忽然來了句。
羅昭和傅明暉都沒吭聲。
羅昭的沉默是回答,傅明暉的沉默是知道持心猜得對。
「也正常。」詭異的靜默之後,持心打破僵局似地說,「我聽你詳細說過這件事的來龍去脈,那個叫李漁的被人利用,說不定像油燈那樣熬着油。失魂這麼久而沒死,心念已經是十分堅定了。」
傅明暉挪了挪身子。
她不想聽什麼油燈說,總讓人想起油盡燈枯這個詞,太不吉利了。
「不過嘛,貧道只會給小兒叫魂,鄉下孩子經常驚悸哭泣,倒是經常來找我解決。」沉默了會兒,又是持心開口。
這一次卻是對羅昭說的,「剛才某沒有見識的女青年曾經問過我,我已經明確說明,我不會治療植物人。我們道家養生那是最厲害的,沒有之一。但得了急症,得找大夫」
「我相信科學,包括醫療科學。」羅昭頭也沒回,「請道長來,是請你看看現場。因為我手下說,困住李漁的地方有些不對勁兒,像個陣法之類的。」
持心長長的哦了聲,放心了。
他真是被傅明暉搞得有點怕了,這丫頭恨不能讓他救將死之人,或者魂魄受損的人。
可他只是個普通的道士啊,不是神,也不是閻王。
所以他才要躲到深山老林里去,因為被人期待和指望,被人當成救命稻草一樣抓着,壓力真的好大。
「原來這些活兒都是李漁做」傅明暉心裏不知是什麼滋味,咕噥道。
現在,李漁成了局中人,
她多天之前就直覺李漁沒死,在邊界中還感知到了他的存在,後來卻再沒有消息了。
大家做了很多努力,想把他救出來。
他們成功了,可卻不是他們要的結局。
這反轉
接下來三人就都不說話了,車子在黑夜裏好像一道閃電,以最快的速度掠過高速公路,四十分鐘後,在出口處拐進了一處鄉村。
這片鄉村並不是城郊的別墅區,周圍是大片的農民自建房。
因為當地經濟環境好,這些房子也蓋得很漂亮,只是沒有統一的規則,所以什麼樣子和風格的都有。
不過越向佟家的別墅所在地去,就發現自建房只有一側有了,而且很少二層小樓了,平房大院居多。
另一側,隔着不大的一片小樹林,黑漆漆的一片。
隱約間,能看到有一道圍牆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