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望雪脫掉鞋,赤腳走到吧枱邊,拿起一瓶礦泉水。
她太渴了,感覺從喉間到胃裏都好像要乾裂了一般。
瓶子握在手中,那股冰涼鑽入手心,她不由得舉起來,在自己臉頰上貼了貼。
待溫度稍稍降了下去,柳望雪把瓶子拿下來,抬起另一隻手去擰瓶蓋。
沒擰開。
使不上力。
換了一隻手,還是沒擰開。
居然就使不上力了。
她把瓶子放回吧枱,甩甩手,活動了一下指關節。
柳望雪看到他額前垂下來的那縷,發梢上凝聚了一個水滴,慢慢地變大變重,最終落在眼尾,滑進鬢角,又混着那裏的滾到下頜,沿着脖子一路流到鎖骨,沒入衣襟。
許青松右臂一伸,帶着她的腰把她摟進懷裏,左手的瓶子往上,把瓶口貼在她唇邊。
洗完澡後他沒有吹頭髮就出來了,發間帶着重重的濕氣。
他左手握着瓶身,右手覆上去輕輕一擰,那個藍色的小瓶蓋就被摘了下來,又被他順手扔在吧枱上,和大理石的面板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被他這麼一帶,柳望雪上身微微後仰,手扶就了上去。
長袖長褲,藏青色的絲綢面料,順滑貼身,被燈光直接打到的地方還隱隱泛着微光。
許青松放在她腰間的右臂往裏收了收。
她情不自禁地咽下一口空氣,可能還摻着唾液。
而後她看見許青松拿着剩下的半瓶水,自己喝了。
柳望雪搖頭。
「還要嗎?」他問。
柳望雪的視線和許青松的一直緊緊相連,直到她一口氣喝了半瓶下去,才稍稍偏了偏頭。
柳望雪不解地看着他。
許青松精準地控制着瓶子傾斜的角度,水量不會過大也不會過小,讓柳望雪一直維持着頭部微微仰起的姿勢,看着她一口接一口地吞咽。
許青松在她還未有動作的時候就讀懂了她的眼神,瓶底下壓,瓶口移開,目光落在她紅艷水潤的唇上。
柳望雪順着這隻手的動向轉身,就看到穿着睡衣的許青松。
水是涼的,從喉間落進胃裏,緩解了灼人的乾渴,但她是燙的,從心底升起的高溫又把這些水瞬間霧化,蒸騰起來,從頭繞到腳。
許青松把擰開的礦泉水遞到柳望雪面前,她抬手去接,他卻又給撤開了。
柳望雪被他毫不掩飾的眼神籠罩着,心跳就突然加速了,慢慢張開嘴,由許青松餵她喝。
他仰着頭,下巴抬起,脖頸的線條被拉長,喉結上下滑動。同時他的眼瞼卻是下耷的,眼神仍然鎖在柳望雪的臉上。
待再要去拿瓶子的時候,一隻有力的大手伸了過來,把瓶子拿走了。
許青松喝完那半瓶水,把空瓶子放在吧枱上,改為雙手掐着柳望雪的腰,低頭湊近,與她額頭相抵。手指帶着力道按壓,眼裏滿是溫柔的情慾。
色氣。
柳望雪腦子裏蹦出這個詞。
她被許青松看得心跳一直都沒慢下來過。
他怎麼這麼色氣呢?
柳望雪想,先前覺得他暖,後來覺得他甜,而現在又看到了他色氣的一面。
他還有其他面嗎?柳望雪想,她覺得自己好像已經看到了一點苗頭
不能再想下去了,受不了了。
「我去洗漱。」柳望雪輕聲說着,推開許青松,要往衛生間去。
許青松先把她鬆開了,在她走到自己側邊的時候,又伸手把人攬了回來,摟着腰,不由分說地就低頭親了下去。
柳望雪昂着臉,漸漸地又迷糊了。
她感覺正濃時,許青松忽然就退開了,摸摸她的頭髮:「去吧。」
柳望雪雙手正搭在他肩膀處,聲音她聽到了,但是內容根本沒有入耳,眼神清明了之後才理解到那兩個音節是什麼意思。
她要笑不笑地看着許青松,手往下落的過程中,停在他胸前,捏住上面的一點再一擰。
「啊~~」
柳望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