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里沒開燈,到處都是黑漆漆的。
外面的雨下大了,沉重的水滴砸在每一處裸露的地方,再傳出不同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形成「雨聲」。
柳望雪覺得自己似乎被水聲淹沒了,門外的入耳,門內的入魂。
她在許青松懷裏抖得不成樣子,抓着他衣襟的手使不上力,整個人不斷地往下滑。
許青松單手箍着她的腰往上一提,另一隻再往上一托,就把她抱了起來。
這個深吻還沒有結束。
柳望雪後背貼着堅硬冰冷的牆面,前面被許青松完完全全地籠罩住,他的強勢和火熱沒有給她留一絲一毫的喘息空間。
柳望雪仿佛快要脫力一般,摸索到許青松的臉,想推推不開,又在他肩膀處拍了拍,輕微綿薄,最終落了下去。
許青松的唇終於離開的時候,柳望雪像剛被拖上岸的溺水之人,似乎連呼吸都不會了。
許青松度了兩口氣給她,接着從嘴角沿着下頜吻到耳後,又從耳後吻到脖頸再換到另一邊,等她慢慢緩過來。
柳望雪順着他的動作無意識地偏頭,逐漸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已經被許青松抱着騰空了。
她緩緩睜開眼,入目的就是黑暗裏兩雙熒熒的眼睛,正盯着她看。
柳望雪嚇了一跳,小小地驚呼一聲,緊緊地抱住許青松,整個人都纏在他身上,臉埋進他頸窩處。
許青松一手托着她,一手替她順着背,在她耳邊溫聲問:「怎麼了?」
柳望雪在他頸窩裏蹭了蹭,聲音里含着委屈:「開燈。」
開關就在手邊,許青松一伸手,「咔噠」一聲,整個客廳燈光大亮。
許青松收回手,繼續這麼抱着她,輕輕拍着她後背,低聲哄着:「不怕不怕。」
柳望雪待眼睛適應了光線,抬頭往剛剛的方向看了一眼:「我就知道是它們倆,嚇了我一跳。」
許青松抱着她轉了個方向,低頭一看,是碰碰馱着小瓷,小瓷馱着聒聒,三個小傢伙正目不轉睛地盯着他們倆。
他一想就知道柳望雪剛剛看到的是什麼,覺得她膽小的樣子也好可愛,低低地笑出了聲:「他們晚上不也是在你房間睡的嗎,你怎麼還能害怕呢?」
「我開小夜燈睡的啊,」柳望雪貼着他的側臉蹭了蹭,又親了親他的耳垂,「而且剛剛情況不一樣嘛。」
「哪裏不一樣了?」許青松貼着她的耳朵問。
「被你親得差點缺氧昏迷啊,」柳望雪有點害羞,但還是實話實說,「那昏迷的人剛清醒過來,就看到四隻綠瑩瑩的眼睛盯着自己,是個人都會被嚇到的好吧。」
許青松真的好喜歡她這種直率的模樣,她說的每一個字都不是情話,但他卻覺得自己結結實實地被撩到了,心裏跟吃了蜜一樣,忍不住又要去吻她。
柳望雪卻偏頭躲開了。
許青松沒得到滿足,一瞬間心癢難耐:「幹嘛呀,不讓親了?」
柳望雪在他唇上親了一口,和他額頭抵着額頭,笑着問:「累不累,放我下來吧。」
「質疑我的體力?」許青松也笑,覺得她眼睛裏仿佛還盛着水光。
「心疼你,怕你累到。」柳望雪又親他一下,「而且,我們得過去吃飯了吧?別讓爸媽等太久。」
許青松就放開手讓她下去,在她即將轉身的時候,又把人拉了回來,捧着她的臉低頭親了一會兒,溫溫柔柔的。
「親不夠呢。」他說。
「哎,時間不允許。」柳望雪嘆氣,扭頭看看門外,只聞重重的雨聲,「下大了。」
許青松去條幾的抽屜里拿出兩把摺疊傘,遞給她一把:「得把三個小傢伙抱回去嘍。」
他蹲下身,朝碰碰伸出手。
碰碰背上的小瓷一扭頭,掀飛了聒聒,十分傲嬌地跳了下去,三兩步跑到柳望雪腳邊,抬爪扒拉她褲腳,黏黏糊糊地「喵」了一聲。
聒聒已經落到了柳望雪的肩膀上,她彎腰把小瓷撈了起來,抱在懷裏。
許青松也把碰碰抱了起來——半抗半抱的姿勢,對着柳望雪懷裏的貓說:「看到沒,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