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書院重地泰岳山,乃是儒家之祖庭,聖人之祠廟所在,爾等粗鄙武夫賠得起嗎?」
人群中,卻有一位身着官衣的中年男子諷刺道。
「呵呵,說的不錯,武夫本就沒有資格入泰岳山,這關乎禮法,豈是賠償就能解決的?」
「況且我泰岳山每一寸土地都是無價之寶,豈容爾等破壞?」
「這件事不管是關乎於禮數,還是法度,爾等都該跪地認錯,等待書院的處置!」
這男子身旁,還有幾名同伴,亦是紛紛附和。
林元河不禁皺眉,但看到對方身上的「官衣」之後,還是選擇了隱忍。
這群人穿的都是艷紅色的衣袍,在以白色、藍色、灰色為主調的書院學子們中十分的扎眼。
他們是朝廷的官,這是翰林院的官服。
同樣是官,李修身上穿着的是他大總管的服飾,受人鄙視。
而這一襲艷紅色的翰林服,卻讓眾多學子們眼神中流露出由衷的羨慕。
翰林院,能參與天下大事之決策。
這些人中為首的,乃是翰林院大學士秋景炎,其餘有羅勛、劉貴、張青……
皆是歷年科舉之中的優勝者。
他們中也有人入了儒道,也有人只是普通的讀書人,但都有資格來書院之中做客。
秋景炎目光炯炯,一臉清高孤傲,負手站在人前,冷眼掃過林元河,無視沈碧荷,最後目光落在李修身上,露出滿滿的鄙夷:「呵,一個閹人,也配做我儒家弟子?真是丟盡天下讀書人的臉面!」
此話一出,現場都有些寂然。
秋景炎的話雖然難聽,但也說出來不少學子們的心聲。
他們是看不起李修的。
原因無他,一介閹人,恥於與之為伍。
但偏偏李修又得到了文曲星的認可……
「景炎不得無禮!」
白雲飛眉頭一皺,冷聲呵斥:「四書五經,聖人經典,你讀了多少遍了,怎能如此沒有涵養?說出這般不堪入耳的偏言?」
嘲笑身形殘缺者,這種行為本就令人不齒。
「白師兄,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似他這般為了榮華富貴,屈身為奴,甘願傷殘身體的人,本就不配入書院大門。」
秋景炎振振有詞,有理有據。
這番話,也讓其他學子們信服,紛紛點頭。
「可蒼生疾苦,你又可曾看到?」
白雲飛反駁。
他一眼道出李修成名的詩作,自然是對他有所了解。
宮中,並非完全沒有儒家的人,李修逃難至京,陰差陽錯成了太監的事,也算不上多大的秘密。
再者說,聖人所言,乃是教人行孝,自愛。
若是一味地照本宣科,斷章取義,那是在曲解聖人之意!
「白師兄,你何必袒護一個太……」
「聒噪!」
秋景炎還要辯駁,卻被白雲飛一聲喝斷,「言出法隨」之下,似乎一股無形的力量,將秋景炎的嘴巴封住。
他張開了嘴巴,卻沒法發出絲毫的聲音,氣的臉色漲紅,腦門顯出青筋。
見到這一幕,李修不禁心裏一樂。
前幾日他前往翰林院報道,行事低調,也不想惹是生非。
但,翰林院大部分人明顯看不起他這個「閹人」,那日只有張雲錦一人接待了他,並幫他將名字登錄在案。
餘下以秋景炎為首的翰林院學士們,都外出了。
喜歡娘娘,你也不想皇上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