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主任正要離開的辦公室的時候,我立即起身擋在門口。
「怎麼了?」
主任有些疑惑地看着我。
「我有些事情想先跟主任聊聊。」
我說着,一隻手背過去,把門給鎖上。
「你想說什麼?」
「沈凡,我提醒你,這兒是鶴州的設計院,你不能亂來!」
看到我鎖門,主任本能地開口,眉頭緊鎖。
「我是不可以亂來,那你就可以亂來麼?」
「或者說高義就可以亂來?」
我思索着開口,算是提醒他一些事情。
「哦,高義不是因為這件事要調走了嘛。」
「他亂來自然會受到處罰嘛,他在這兒的行為我也會報告到臨安城的治安管理處那邊去。」
主任以為我是在說高義設計圖地問題。
「你也有亂來哦,主任。」
我說着,拿出手機將之前的錄音打開。
剛才那些話全部放了出來。
「你」
主任立刻眉頭緊皺。
「難道說故意給別人假的數據,讓別人造成重大事故,成為責任人,就不是亂來了?」
我微微一笑緩緩開口。
「那你又想我做什麼?」
主任嘆了口氣,緩緩開口。
他知道這些事情,不能被外面爆出來。
他也知道我要的無非是給陳義正確的土地數據。
但如果讓陳義正常的搞出設計,自己又會被高義曝光。
這就讓人很糾結。
人在糾結的時候,情緒很容易失控。
所以我從他的臉上就看出了這一層糾結。
「你明知故問。」
「我只是想讓你做一個正常人都會做的選擇。」
我淡淡開口。
既然他能夠斥責高義,那就代表他其實良心未泯。
這是有機會拉攏的人。
讓他走在一個「正常人」的道路上。
曾幾何時我們都是正常人,都會周圍的一切事物有着一些憐憫。
有時候也會為了一些道德的約束,而讓自己不要去傷害他人。
但是在錢,在把柄,在權力的各種誘惑或者逼迫下,我們慢慢成為了「他們」的「奴隸」。
第一次違背自己的良心,可能還會痛。
第二次,第三次無數次之後,人也就會變得麻木。
覺得這些事情也不是不可以做。
人們在無數種這樣的事情中循環。
打破了自己內心的界限之後,便會無數次穿越界限。
「你知道我沒有辦法這麼做,我的把柄在他手上。」
「如果你要告發,我也沒辦法了。」
主任說着嘆了口氣,低下頭。
他沉默着回到做座位上,盯着我們。
我聽到了樓梯上的腳步聲,這層除了主任的辦公室就只有檔案室。
我知道,這是高義來了。
「你先做手續,把該做的事情做完。」
我說着先坐回了沙發上。
這麼說着,敲門聲音響起。
主任默默起身打開了門。
瞬間他就恢復了一副笑容,就好像演戲一樣。
「主任,東西我已經準備好了。」
高義將文件雙手封上,同時也拿了幾個u盤,「這些都是之前做的數據。」
「好的,他們正好在,我交接之後就給他們。」
主任微微點頭。
我看到陳義想要說什麼,但是他所有的行為都被我按住。
關上門後,我聽到了離開的腳步聲。
「為什麼不戳破?讓他回去害人?」
陳義十分不解地問道。
當時這句話還沒說完,就被我打住。
「等下。」
我說着打開門,確認高義已經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