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邊一排雕花石柱旁,負手而立的紅衣美婦宛若一朵暗夜中的牡丹,秦琅望着她的背影,稍微湊近了一些,不禁連連咂舌。
「」
蘇鈺盤聽到他的動靜,本來下意識想要回頭,但轉念一想,自己是個皇帝來着,出門在外,並不是獨自在寢宮,所以該有的派頭還是要隨時保持的。
哪怕是現在要假扮姐姐,也不能太入戲,否則將來翻起舊賬,依然會影響形象。
於是蘇鈺盤望着江面,既沒有轉身,也沒有回頭,只有紅唇輕啟:
「有事?」
這話自然是對秦琅說的,女帝自認恰到好處,既不顯得疏遠,也保持了適當的姿態。
「你和堇兒離開之後的事情,北北都說了吧?」
「嗯,說了。」
「有什麼想問的沒?」
「沒有。」
「真沒有?」
「真沒有。」
開玩笑,皇帝的心思豈是能隨便告訴別人的。
女帝當然有想問的問題,但是就不告訴秦琅,不僅不告訴他,還要再挺一挺鼓鼓的胸襟,在江邊稍微彰顯一下自己上位者的風姿,免得像第一次那樣,一不小心就被他…被他…
「克啾~!」
然而,代價就是,早就吹了半天江風的蘇鈺盤,又被幾縷寒氣從精緻的鎖骨處擠進了心口,肌膚浮起一層薄薄的雞皮疙瘩,忍不住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克啾——~!」
接着是第二個。
「克——啾~!」
還有第三個。
或許女帝陛下的確有上位者氣質,也有上位者的實力。
但這也改變不了受涼之後會忍不住打噴嚏的本能反應。
而等三個噴嚏打完之後,蘇鈺盤心裏第一時間的反應就是:
壞了…
朕丟人了…
不過畢竟是帝王,噴嚏打完之後的蘇鈺盤迅速就重新找回了狀態,跟沒事兒人一樣亭亭玉立,繼續凝望螭江。
雖然寒風還在繼續,不過吹就吹吧,這次她會忍住不打噴嚏的。
「銀瓶。」
「?!」
可惜,有些事與願違的是,當女帝陛下還在因為自己的控場能力覺得略有成就感的時候,一聲輕喚卻不知何時已然近到了耳邊。
錯愕之時,隨着肩背微微一沉一暖,一條厚實的披肩已然搭在了自己身上,緊接着便是一雙大手又將自己擁入了一個結實寬敞的懷抱中。
蘇鈺盤只覺得,這一幕是如此的似曾相識!
只不過白天的時候,他是從正面抱自己。
現在則是從身後抱的。
「要不咱們先進客棧吧,別受涼了。」
「誒…?」
感覺到男人結實的胳膊交叉着捂在自己的小腹上,熱乎乎的,蘇鈺盤的心跳速度迅速上漲,剛剛還在強作鎮定的俏臉兒上,此時乾脆借着夜色的掩映紅了個通透。
他…他…他怎麼又抱朕啊!
不,這不是關鍵。
關鍵是怎麼朕又錯失了反抗的時機,又…又莫名其妙地讓他得逞了呢!
有一說一,這次不應該像白天那樣猝不及防。
以蘇鈺盤的實力,她原本是可以隨時感應到背後秦琅氣息的動向才對,只是剛才她確實就偏偏沒有感應到,或者說感應的很模糊,這才讓他又佔據了先手。
至於這其中原因,蘇鈺盤一時也只能歸咎於自己不小心失手了,或者說受了寒,狀態不是很專心。
總之現在的事實就是,女帝陛下再次被一個比自己小五六歲的民間男子給擁在懷裏了。
蘇鈺盤可以在丟人的時候強行找回鎮定,但有一種情況除外,那就是丟人把自己丟到男人懷裏去的時候。
「你…」
她張口,下意識又想讓秦琅放開。
可一琢磨,白天兩人「重逢」的時候,她就已經表現出了各種拒絕,此後要還是這樣的話,難免不被秦琅看出破綻。
因此蘇鈺盤心念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