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國之君,聽到有個男人說要養自己,這對蘇鈺盤而言絕對是一種既新鮮又震動人心的體驗。
誠然,她也知道秦琅這話本質上是對自己姐姐蘇銀瓶說的。
不過有道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嘛。
現在聽者是蘇鈺盤,又不是姐姐,蘇鈺盤當然要先以自己感覺為主。
而自己的感覺就是…
唔…
反正怪怪的。
明明朕能養十個秦琅,一百個秦琅,一千個秦琅,他倒偏偏要養起朕來了…
不過這並不是重點。
重點是,在這場以蘇鈺盤考察「未來姐夫」為最初目的導致的擂台賽中,秦琅的確以女帝本人都沒想到的成績,通過了她的考驗。
女帝在秦琅的身上,也可謂是看到了天才的影子。
具體說來,就有點兒像當年的女帝自己。
「秦琅,你身體沒事吧?」
一直給某少女打包票的蘇鈺盤,雖然心裏比誰都有數,不過看着戰後略顯狼狽的秦琅,還是姑且問了他一句。
「有事。」
「?」
然而秦琅的回答卻出乎了蘇鈺盤的意料。
「你…哪兒有事?有什麼事?」
「心裏有事。」
「?」
「這天地擂的最後兩場,着實打的不易,而且一開始還是你讓我打的。」
秦琅直勾勾盯着蘇鈺盤:
「銀瓶,伱不覺得你該做些什麼嗎?」
「」
咕嚕…
蘇鈺盤心虛地咽了咽喉嚨。
實際上,早在剛才來到秦琅面前的那一刻,蘇鈺盤確實故意忽略了一些自己應有的態度。
畢竟秦琅是「自己的男人」,男人兩場大戰下來,還奪了魁首,自己的表現理應更加親密一些才是。
可蘇鈺盤覺得,今天從早上到現在,兩人應該夠親密了吧?
而且關鍵是,被動地親密,和主動的親密,是不一樣的。
蘇鈺盤九五之尊,為了姐姐被迫讓秦琅佔了便宜就算了,自己要是主動地給他便宜占,日後「清算」起來,她的面子往哪擱?
因此蘇鈺盤就決定,這事兒乾脆敷衍過去得了。
結果蘇鈺盤萬萬沒想到,秦琅居然專門就自己的態度提出了疑問。
當然,身為女帝,即便如此,蘇鈺盤也不能輕易「屈服」,多少還是堅持裝一下傻:
「我該做的…不就是看下你有沒有受傷…什麼的…」
「然後呢?」
「然後…然後沒受傷就最好了,還多說什麼…」
不知為何,看着秦琅雙眼裏隱約的黯然,蘇鈺盤的聲音也越來越小,仿佛自己是個什麼壞女人一樣。
「唉…」
最終,秦琅便也再不言語,故作頹靡之勢,先蹲下來,將另一邊一臉無喜無悲,張開小胳膊等了半天的宗主大人抱了抱,然後再牽着她的小手往街上走去。
「走吧,天都打黑了,先吃飯。」
「本座要吃醬肉包,沒有醬的那種。」
「你就是個醬肉包,沒有肉的那種。」
眼看卓北北和「消沉」的秦琅兩人就這麼徑直離去,蘇鈺盤咬了咬下唇,終究還是放棄了自己心中那股沒必要的勝負欲和不甘心,邁着小碎步一邊追過去一邊喚了聲:
「等等!」
「?」
罷了罷了…
多大點兒事…
朕明明是皇帝,這兩天怎麼老是被一些小事拘束了氣量?
反正已經被動過了,如今主動一下又能如何?
為了姐姐…朕給他就是了…
於是乎,在電光火石間想通了一切之後,蘇鈺盤豁出去,叫停了秦琅,然後一雙玉臂環抱住他寬厚的腰背,勾着金絲的紅色繡鞋輕輕一踮,嫣紅的唇瓣兒主動在秦琅嘴唇上印了一下。
「行了吧…?」
蘇鈺盤昂着通紅的俏臉兒,定定地望着秦琅,睫毛一陣微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