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北北。」
「幹嘛…」
卓北北沐浴過後,秦琅將就着熱水也洗了一回。
再加上聊天,不知不覺耽擱了大半天時間,天合宗的小宗主卓北北躺在床上的時候,已經很困了。
本來懷揣着一腔對於某個「天山賤人」的怨恨,已經不知不覺入了香甜的夢鄉,結果又被秦琅吵起來,卓北北睜了睜皮子,頓時就不滿起來:
「婆婆媽媽的…有什麼事情醒來再說不行嘛…」
「不行。「
其實秦琅也同樣快睡着了,之所以突然醒過來,完全是因為被某人像樹袋熊一樣絞住了脖子,根本沒法呼吸。
「倒霉孩子…還不快下去!」
「」
卓北北勉強看了一眼秦琅略微發紫的臉色,再看看自己緊緊纏在他脖子上的兩條小胳膊,稍微有些不好意思。
「本座上次和別人睡覺覺…還是幾年前跟靈越一起…那會兒都是本座把她抱在懷裏的,所以順手就…」
秦琅眉頭一挑:
「睡覺覺?」
「!」
卓北北神色一緊,臉蛋兒一紅,伸着脖子改口:
「是…是睡覺!我禿嚕嘴了…」
「北北。」
「又幹嘛…」
「你有沒有聽說過上古先賢留下的六字真言。」
「什麼啊…」
「疊詞詞,噁心心。」
「秦琅你煩死了!本座都說是禿嚕嘴了…你不相信本座嘛!」
「相信。」
秦琅點頭,他肯定是不相信的。
甚至通過這個小細節,還得出了一個大膽的推測:
「我說,伱被我師姐傷了以後,變小的應該不只是身體吧?」
「什麼意思?」
「就說是,你的部分心智…是不是也會隨着身體年齡的變化而變化?」
「要你管…」
卓北北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不過根據她剛才下意識地疊詞詞,再結合她愛吃糖葫蘆的事實,秦琅基本可以確認,卓北北的一部分心智,的確會隨着身體的變小而變小。
幸好卓北北目前的形態已經是她能變的最小樣子了,否則要是心智繼續依着年齡一起縮小的話,那她遲早有一天,可能會變成真正的小屁孩兒。
這也從側面說明,沐玄離,那個天山上養育了自己二十年的神秘女人,的確強大到了詭異莫測的程度。
至少秦琅是沒聽說過江湖中有什麼武功,可以把一個女人從少婦打回蘿莉…
「哎哎哎,怎麼又睡了?起來!」
「不要…」
說話間卓北北又閉上了眼睛,並且很快又順手掛在了秦琅脖子上。
「」
秦琅無語,可一想起這貨斷斷續續的人生,心下也是一軟。
原本他還打算把卓北北趕回以前睡的地方,可是轉念一想,一個這麼大點兒的小雜役,平時又能睡什麼好地方呢?無非又是一些逼仄的偏房罷了。
當然,剛才經過一些隻言片語的了解過後,秦琅大概也知道了為什麼卓北北會在這裏做雜役。
一來無非是不想暴露身份,她的名聲過於顯赫不說,暴露了身份的話,就又意味着要開始接受正常的人際交往。而這種所謂正常的人際交往,對於她這動不動就沉睡好幾年的人生,註定不能算作真正的「正常」,只能平添煩惱。
二來她畢竟是一宗之主,也會掛念自己的宗門,身在凝香館的話好歹也有種「回家」的感覺,奈何這個「家」里普遍都是青樓女子。儘管隨着天下戰事平息,越來越多的女子都開始賣藝不賣身,但作為堂堂的三宗宗主之一,別說賣藝,就是賣笑也絕不可能。
再加上她現在在別人眼中就是個嚶嚶嚶的小女孩兒,除了靠打雜來滿足基本的吃住以外,也沒什麼更好的選擇了。
「真麻煩…」
最終秦琅一聲輕嘆,暫時默許了她在自己房間裏休息一會兒。
不過他也不想在夢中被絞殺,只好把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