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亞瑟的話語,艾德溫沖手下的一個小隊長比劃了個手勢。
立刻,這個小隊長就跳到了一旁特意準備的板車上——早已將馬兒解開韁繩的板車下面,墊了一個木箱子保持平衡,板車上面同樣擺放着木箱子,不過卻是以底三中二上一的方式堆砌着。
一個臨時的哨塔就這麼形成了。
而那位小隊長的視力也足夠的好,僅僅是幾秒鐘的眺望後,就看清楚了一切。
「是貴族,西柏林、愛因哈斯兩家的混蛋!」
小隊長低聲匯報着情況。
亞瑟清晰地聽到了這位小隊長對西柏林侯爵、愛因哈斯侯爵兩家的稱呼,不僅沒有敬語、尊稱,而且語氣輕蔑中帶着侮辱。
雖然進入『開拓者時代』後,貴族的權威大大降低,但是這種稱呼依舊十分大膽——包括南洛斯在內,在公開場合依舊需要以敬語尊稱貴族,可是編寫在新法之中,違背者需要被遭受鞭刑。
當然了,絕大部分的時候,大家對貴族的稱呼早已不會那麼一板一眼,只是表示一下就好。
但像這位小隊長這樣,絕大部分人都是不敢的。
畢竟,鞭子抽在身上可是會疼的。
而這位小隊長的不在乎自然是源自那位『長夜女士』。
亞瑟完全可以想像最近被西柏林侯爵、愛因哈斯侯爵兩家搞得焦頭爛額的瑪琳達私下裏是如何咒罵的。
可惜,他沒看到。
不然的話,他一定會順勢調侃一波,刺激一下瑪琳達的神經。
只是朋友之間單純的調侃,絕對不是因為瑪琳達說『克雷多斯家』不可能沒有麻瓜,必然有軟肋的事兒。
他,亞瑟.克雷多斯,身為年輕正直單純且善良的『靈媒』,怎麼可能會這麼記仇呢?
錯覺,都是錯覺。
亞瑟無比肯定的想着,同時,開始調整自己。
相較於之前兩撥的開胃菜,這次來的人才是正餐。
他,必須要拿出全部精力來應對。
或許,貴族們很討厭。
但是,貴族們也很強大。
依靠着血脈天賦,還有積年累月的知識、財富,不管其他人承認不承認,這些傢伙就是眼前世界的上位者。
哪怕隨着火藥的興起,到了『開拓者時代』也是一樣。
而且,之後很長時間,都會保持着這種狀態。
興起的火藥?
有『神秘側』的存在,註定備受打壓。
除非
發生一場席捲世界,令所有貴族疲於應付,不得不啟用更多普通人的戰爭。
只有到了那個時候,火藥才會真正意義上的興起,且爆發出令那些貴族猝不及防的威力。
現在?
自然是按照規矩來。
站在山澗之前,亞瑟注視着遠處的兩隊平行前進卻又涇渭分明的騎兵——每一隊騎兵三十一人,領頭的騎兵都高舉燕尾旗。
藍色燕尾旗上雄鷹展翅,雙眼銳利如刀。
紅色燕尾旗上兩柄長劍交叉,鋒芒畢露。
前者代表着西柏林侯爵。
後者代表着愛因哈斯侯爵。
噠噠噠!
整齊劃一的馬蹄聲與盔甲摩擦聲,形成了特殊的律動,西斜的陽光下,全身盔甲都反射着耀眼的光輝。
這光輝照耀着在場的每一個人。
除了,盔甲中的自己。
艾德溫以落後一步的姿態站到了亞瑟身後,這位車夫眯起眼讓自己以更清晰的目光注視着這兩隊騎兵,藏在背後的右手不停打着手勢。
立刻,除去採買食材物資離開的二十人外,剩餘的一百三十人就迅速行動起來。
一百三十人推動馬車,以間隔不到兩米的方式,擺成平行的兩排後,其中五十人開始上馬。
剩餘的八十人,分為左中右陣型站立。
中間三十人,左右各二十五人,由各自隊長帶領着,前排下蹲,後排半蹲,最後排站直,齊齊舉起了手中的火銃。
而上馬的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