Ⅳ
托蘭盤膝坐在羊毛氈子上。
左手邊是連鞘長劍。
右手邊是一支火銃。
這位新任的大祭司的腦海中還在回憶『吞噬者』伊莫拉被那位南洛斯靈媒一劍兩斷的情形。
在之前,這位大祭司對南洛斯靈媒是自己冕下『朋友』的事情一直保持着懷疑態度。
但是從那個時候起,這位大祭司就不再懷疑了。
畢竟,能夠『斬殺神靈』的靈媒擁有自己冕下這樣的『朋友』,實在是太過正常了。
所以,他無比堅信格林德沃讓他在這裏等待的消息。
整個『內河教會』並沒有如同『紅騎士』那些河盜一般散開撤走。
而是全部在這裏等待着。
第一,他們做不到『紅騎士』那樣化整為零。
第二,這一次普爾特港內的教眾兄弟可是真正意義上的暴露出來了,哪怕是因為對冕下的虔誠,但是就這麼回去的話,必然是送死的。
第三
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冕下就在不遠處的河水之中!
所以,在接到格林德沃讓等待的消息後,托蘭沒有絲毫的猶豫,就在真的這裏等待着。
虔誠的心,讓這位大祭司沒有任何的懷疑。
至於擺在身旁的長劍與火銃?
那是為了以防萬一。
任何時候,都可能會發生流血犧牲的事情。
尤其是面對那位傳聞中極為古板的愛因哈斯侯爵,更是如此。
但——
『為了冕下,我甘願傾盡所有!』
心底想着,托蘭身後突然響起了一陣響動。
下意識的,我們的大祭司就抓起火銃,瞄準身後。
以格林德沃馬甲出現的亞瑟,一臉的無奈,他拿起了剛剛戳在地上的手杖,輕聲問道:「這裏不能放手杖?」
「當然能。
是我反應過度了。
抱歉,格林德沃先生。」
托蘭面對格林德沃的揶揄,則是一板一眼的。
對此,亞瑟沒有反感。
畢竟,他選擇對方成為『內河教會』的大祭司不就是因為對方的一本正經嗎?
不同於他的其它手下。
『內河教會』的特殊性,就註定了這個組織的首腦不能夠太過『聰明、活躍』,甚至不能夠有過多的才能。
聽話
不!
是虔誠才是最重要的。
「是我說抱歉才對。
按照規矩我應該通知你才對。
不過,這件事太過隱蔽,必須要保密。」
亞瑟壓低聲音說道。
聽到這樣的話語後,托蘭雙眼一凝,目光中泛起了狂熱與殺意。
「我們什麼時候動手?
需要多少人手?
我們帶了火炮,對付愛因哈斯侯爵如果不夠的話,請將炸藥綁在我的身上,我會帶着冕下的榮光和對方同歸於盡!」
說着,這位大祭司就開始脫衣服了。
接着,從床鋪下拿出了一箱子炸藥,開始往身上綁。
亞瑟看着這一幕,眼皮子跳了一下。
他,終究低估了信仰的力量。
但是身為一位靈媒,他卻極為喜歡以這種力量擁護他的人,所以——
啪、啪啪!
格林德沃輕聲鼓掌。
「托蘭,你沒有辜負大人與冕下的期望,但是,愛因哈斯侯爵暫時可是我們的盟友,我們不需要把刀劍對準自己的盟友。」
「什麼?」
托蘭一愣。
「來自普爾特港的兄弟姐妹們可以安全回家了,也可以在今後向外界承認自己是『內河神教』的教徒。
愛因哈斯侯爵允許我們在普爾特港擁有自己的小教堂。
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教堂。」
這是之前雙方的簽約內容之一。
對此,愛因哈斯侯爵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