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眾期待的神子,只在聖城薩克塔烏波有過幾次露面的神子,從加冕儀式後就一直沒有再次正式出場的神子,今天終於離開了梅薩平頂。
再次回到了拉特蘭聖城的他,住進了當時的房間。
孤單的塔樓,冗長的階梯,看管嚴密的通道,還有房間裏如同圖書館般豐富的藏書,和當時一模一樣。
但是,這一次神子大人的身邊沒有了蹦蹦跳跳的少女。
神子大人摸了摸自己坐過的坐墊,把它整齊端正地鋪在地毯上,然後坐了上去。好像身體和神子自己都記不起了在這坐墊上的安逸,找不到曾經的感覺。
「三年了,差不多三年了。」神子大人坐着,閉上眼睛,感慨地說道。
一直陪伴在他左右的奧爾加審視着年輕的神子,想要從他幾乎沒有過變化的微笑中發現一些與往日不同的變化。
她看不出,本來她也不是精通於人性算計的人,比她更合適這份工作的人又無法陪伴在神子身邊。
但奧爾加還是問道:「從您成為神子以來,確實已經三年了。比起最初,阿德里安大人給您描繪的光景,這三年確實沒有什麼讓您大展宏圖的機會。」
「厚積薄發,我不着急。」神子微笑道。
奧爾加有些驚訝於這年輕人的心性,說道:「您能有這樣的心態,那自然最好。監察官大人囑咐過,希望您能不焦不躁。」
這個年輕人,在神跡停留了許久,卻很少問起如何通過神跡來提高自己的場能。他每天都到紀念館與圖書館去,翻閱着那裏浩如煙海卻也索然無味的日記、文檔等等文獻,就像過去三年他在聖城裏一樣。
閉着眼睛的神子,輕輕撫摸着聖城歷史悠久的地毯,他的身體仿佛正在失去重量,連帶着那張坐墊一起,緩緩升起。而他背後那些歷史悠久的藏書,也如同長出了翅膀一般,飛到了他的身側,翻開到他想要的頁面,圍繞着他穩在了半空之上。
書籍,坐墊,一切物質都在神子的掌握之下,甚至空氣中的分子,也會順遂他的心意。他沒有刻意地去要求這些器物聽從他的命令,而是這些物質,全都在朝着達成神子大人願望的方向運動。
就想無所不能的神明一樣。
無論多少次目睹神子釋放能力的場景,身為強大能力者的處刑姬奧爾加都能從中體會到宛如天啟的神妙。
不是操縱能量,而是由着能量自由地流動。在看似無序的流動中,物質仿佛被召喚,如臂指使,順從聽話。所有神子周圍的物質,全都像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這最為接近神明的能力,剛剛好出現在了這個世界上最擁有神愛的人身上。
他比起試煉之前,強大太多了。此時此刻再與他切磋,恐怕奧爾加也不能留手,必須全力以赴。
可是,如果以命相搏,而不是切磋試煉的話......
這種不敬不潔的念頭馬上從奧爾加的頭腦中離開,她看了看窗戶外的日色,檢查過自己的通訊器,對神子大人說道:「請您在這裏稍作休息。若娜已經到拉特蘭聖城覲見了。」
神子在空中睜開眼睛,臉上的笑容也變得有些憂鬱:「我應該去她的家鄉去見她,而不是讓她舟車勞頓,來聖城裏見我。」
「這是必要的禮儀,神子大人。從來沒有神子到邊境看望女僕的道理。」奧爾加說道,「而且您也知道,阿德里安大人還在那裏。」
神子大人點點頭。
從他覺醒了能力之後,阿德里安就被迫與他保持着距離。他的能力,哪怕不是自身刻意釋放出的場能,都會對阿德里安的身體造成非常嚴重的損害。這也是三年來他一直沒能按照監察官大人預想中,參與神教事務的原因。
至少聖城是如此解釋的。
「您現在要見她嗎?」奧爾加問道。
神子大人低下眼睛,稍稍猶豫了一下,好像有些害怕這次的重逢。但他的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