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哥蘭都空天艇的最上層,是獨屬於夏洛特王妃的房間。
與其他貴族有些許不同,王妃殿下的住所稱不上豪華,之所以要佔據一整層,是因為這位王妃在重病之中,依然無法離開盛開的花卉。
艾達拜倫和霍爾滕西亞被留在了花園之外,沉默無言的「牛先生」,為周培仁打開了花園的透明玻璃門。
「二哥,別忘了老大說過的話!」艾達拜倫小聲提醒。
周培仁笑着點了點頭,走入了花園。
在空天艇里模仿重力,是反引力發動機的特性。但要在這麼大的花園裏,模擬出陽光,製造適合不同花卉的不同環境,需要非常精妙的技術。
這不只是科技,這可能,來自於哪位能力者的能力。
「牛先生」在花園的玻璃房外停下了腳步,玻璃房的門在周培仁的注視下緩緩打開,那裏有一張茶桌,一把木椅,將複雜的環境與裏面的病床隔離開來。
「謝謝您為我帶路。」周培仁與「牛先生」致意之後,走進玻璃房。
雷哥蘭都的夏洛特王妃,雙手撐着一根雕琢精細的楠木拐杖,在女兒的攙扶下,繞着她那張病床不斷挪動步伐。
「啊,神子大人,還是說,您喜歡那些女孩的稱呼,二哥?」
夏洛特王妃有些氣喘吁吁,但聲音相當明快,完全看不出是傳聞中,只剩下半條命的模樣。這樣看來,拉提夏和聖城的情報過時了。
「我不是真正的神子,更是您的晚輩。我現在所扮演的這個人,叫做『理貝爾』。王妃殿下,如果您不介意的話,可以用這個名字稱呼我。」周培仁笑着說。
「你們兄弟,還真是謹慎。哪怕是我,也查不到你們的出身。不願意給些提示嗎?」夏洛特問。
「我們出生在非常普通的家庭。」
「能誕生這麼兩位人物,恐怕也不會多麼普通。」
夏洛特王妃在艾米莉亞的幫助下,坐回到病床的邊緣。她雙眼上還蒙着厚厚的紗布,腳踝更是被迷霧籠罩,但看得出來,她要比一周前更像是活人。
「您還沒有落座,這真是......我們疏於禮數了。」夏洛特王妃這才注意到,「快快請坐,『理貝爾』先生。」
周培仁點頭,毫不介意地拉開木椅,端正地坐了上去。
「真有趣,您和您的哥哥完全不同。」
「經常有人這麼說,我不奇怪您會這麼想。」周培仁笑了笑,「如果是我哥哥,會怎麼做呢?他應該不需要您的邀請,就會自己坐在這裏。他可能還要對桌子上的紅茶點心挑三揀四。」
他臉上的笑容如此真誠燦爛,仿佛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麼多值得他開心快樂的事情一樣。或者說,只是提起自己的哥哥,自己的家人,就能讓他感到幸福。
他還是那樣笑着,用再普通不過的語氣,輕鬆地說:「還是因為我的哥哥,他更清楚您有求於他,而非他有求於您。哪怕真的,他需要您的幫助,他也會讓自己相信,這不過是您為未來的一次押注。」
夏洛特王妃沒有說話。
周培仁繼續笑着,繼續說着:「我和我哥哥不一樣,王妃殿下。感謝您的順風船,帶我和我哥哥的朋友們回去。我知道雷哥蘭都和卡里斯馬是截然不同的方向,要把我們送回去,需要一些遮掩和手段。既然受到了您的幫助,就要有作為客人的自覺,對您展示尊重。」
「您和您的哥哥,其實也沒有那麼不像。」夏洛特王妃意味深長地說。
「了解我們的人,也經常這麼說。」周培仁表示肯然。
「那麼如果現在,為您提供了幫助之後的雷哥蘭都,希望得到您的幫助,您會如何回應呢?」夏洛特王妃問。
「哥哥告訴我,您受了很重的傷,他已經幫您緩解了一些。但還遠遠達不到治癒的程度。」
「您是七等能力者,還可能是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