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廣義在秦王府前廳中站立等候,他雖然是奉皇命而來的錦衣衛指揮使,可站在這裏的姿態卻極其謙恭。墨子閣 m.mozige.com
頭微微垂地,雙手自然的放在身體兩側,目光看着地面,身體紋絲不動。
他身旁的椅子放了軟墊,他根本沒去坐。旁邊的桌上有茶水和鮮果,他卻置若罔聞。
外邊傳來腳步,何廣義的耳朵動動。
馬上側身,用謙恭的姿態對準來人的方向。
來的不是秦王而是湯軏,他倆也算是有點頭之交的故人。
「見過湯鎮台!」何廣義看清來人之後,主動行禮。
湯軏笑道,「別,你這禮我可受不起!」說着,拉着對方的手臂笑道,「堂堂錦衣衛指揮使給我行禮,折我的壽?」
他不但是西安總兵更是陝西都司的總兵官,麾下更是管着數十個衛所,可以說他手中的兵權比秦王還大些。可面對何廣義這樣的天子近臣,他卻絲毫不敢托大。
「鎮台說哪裏話!」何廣義笑道,「下官官階不如您高,您又是功臣之後,更是皇親!」
「扯淡了!」湯軏大手一揮,拉着何廣義就往後面走,低聲道,「想必事你都知道了?別裝糊塗,我知道你們錦衣衛神通廣大。」說着,頓了頓,「王爺遇刺這事還真挺玄乎的,真就要你們來查!」
聞言,何廣義沒有說話。
而是在心中道,「誰吃撐了去幫秦王查刺客?當務之急是調人去抓白蓮教!」
他想的沒錯,秦王遇險怎麼說也怪不到他,抓刺客更不是他分內的事。相反的若他一門心思撲在幫秦王抓刺客,若是耽誤了去抓白蓮教,那才是本末倒置。
再說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等刺殺王駕的事,能不摻和就不摻和。即便躲不掉,那也是要等躲不開的時候再摻和。
就算是白蓮教和秦王被刺有關係又如何?
為官嘛!先把事干好,至於真相麼,它藏不住的時候自然會浮出來。等它浮出來再把它解決,一樣也是功勞。而真相不浮出來,誰腦袋讓門擠了,跳水裏把真相撈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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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何廣義叩見秦王千歲........」
「別跪!」朱尚烈大步從寶座上下來,親熱的拉起何廣義,「孤這正愁沒人用,你就來了,來的真是時候!」
一聽這話,何廣義就心中發苦。
看來,似乎是不好躲。
「孤遇刺的事你知道吧?」朱尚烈繼續開口道,「王府里有個叫劉寶兒的太監,被人殺死在宮外的水溝里。他是膳坊的太監.....」
「千歲!」何廣義忽然打斷對方,「下官奉旨而來,是因為哪件事?」
頓時,秦王臉色不悅,「那事比本王的安危還重要?」
何廣義俯身行禮,「自然不比王爺的千金之身重要,可下官身上的是皇命!」說着,露出微笑,「皇上的意思,是出其不意,捉拿那些白蓮教匪,然後馬上就地審訊查清所有餘黨!」
「王爺,刑部那邊說,那群白蓮教匪已潛伏許久,隨時都有可能佔據州縣扯旗造反。若下官在您這邊而............萬一除了什麼亂子,下官可擔待不了!」
何廣義嘴上說是秦王重要,但話里話外還是白蓮教重要。
你秦王不過是個人安危,嚴加防範想來也無大礙。
而白蓮教則是一個火藥桶,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炸了。到時候死的,可是成千上萬乃至數十萬的人。
邊上,湯軏和高志等人勃然變色。
他們只知何廣義是奉皇命而來,具體其他的一概不知,卻不想開口就是一個晴天霹靂,白蓮教。
這時,殿中的陝西布政司使閻彥清已經跳了起來。
「白蓮教?當真?」說着,老頭上前眼珠子瞪着何廣義,「就在陝西省內?」
「是!」何廣義面容平靜,隨後把此事的前因後果包括京師的審訊結果,當着他們一一說出。
越聽,這些人的面容越是凝重。
「湯鎮台,速速調兵!」閻彥清咬牙切齒的說道,「白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