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暖可抓鬼,但不會治夢遊。
自己做不了決斷立即尋求外援。
「師公,快來,我媽——好像瘋了。」
太陽還沒出來,陽天曉覺得天又黑了。
事實上,他已經發現問題。匆匆而至後仔細看過扈輕,目光掃視過扈暖左右。
「玄曜和玉子沒過來?」
扈暖一愣:「他倆好像還在睡。」
哪裏好像不對。
陽天曉:「你怎麼醒的?」
扈暖立即胸膛一挺:「我可是親生的,母女連心。」
臉上表情很用力,親生的跟沒血緣的當然不一樣。
陽天曉:「.」
他按了按額頭,卻是拿出手機聯繫遙岑子與曾崖,確認韓厲與遠醉山現在也在睡着。
扈暖:「我應該睡着?」
陽天曉看看扈輕再看看扈暖,這娘倆兒都有問題。
他說:「血月加上帝王煞還有一國之鬼怨,我早該想到還有後續。」
都是被扈輕的大手筆奪去心神,忘了這一茬。按慣例,凡是沾過鬼的,都要好好清理一遍。這次遇到的更是最厲害的鬼帝,他們不可能好須好尾。
這不,後遺症來了,連他都中招。不過,他這等級別自己便可化解,但年輕弟子卻要費一番功夫。
「你媽情況不同,看她這個樣子,分明是在感悟中。不要打擾她等她自行醒來就好。」
畢竟是身具功德之人,那些不好的東西影響不到她。
感悟啊,那是好事。
「那我媽為什麼要哭?我媽輕易不哭的。」
陽天曉心中有所猜測,但此時不好說,道:「此機緣是好事,走吧,你隨我去看玄曜玉子,怕他們二人陷入噩夢不好醒。」
扈暖詫異:「夢見鬼國嗎?有那麼可怕?我們甚至都沒對上鬼帝。」
陽天曉:你們若對上鬼帝,此時不會站在這裏。
問她:「你修佛多少年頭?」
扈暖也記不清了,搖搖頭:「五六歲吧,我舅偷偷教我,我很喜歡,我媽不喜歡。後來這事暴露了,我媽差點兒把我舅打死。」
陽天曉便順着問:「你舅呢?」
扈暖又搖頭:「我舅喜歡送報應,這會兒應該還活着。」
陽天曉:「.」
忽然扈暖哎呀一聲:「可惜我舅不在。該讓我舅去鬼國,他在行呀。」
陽天曉:你可真孝順。
道:「西羅變成鬼國本身便是鬼帝倒行逆施的報應。若不是你媽——西羅應該被雷罰片瓦不留的。」
扈暖:「難道羅剎大軍不能成功?」
聽聽這話,可真不像身具佛力的人。
陽天曉說:「不會讓他們成功。外頭那麼多人,都等着出手的。我們原本計劃的便是進入西羅屠國。」
最後一句淡淡又無情。
「徹底殺死他們,也是為他們解脫。」
扈暖仰頭看着領先她半步的陽天曉,想了想:「是活人的解脫吧。他們徹底死了,再沒有靈智了,不是鬼,轉不了生,什麼都不知道了。直到最後的意識都是痛苦或者渾渾噩噩,算不得解脫吧。」
陽天曉:「裏頭很多人是無辜的。但不能因為他們無辜就讓他們去傷害更多無辜的人。」
他問:「所以,你喜歡超度?如果對方十惡不赦呢?」
扈暖:「那就給他送報應。」
她說得想也不想異常堅定。她會度化,不是感化。
陽天曉忍不住一下笑起來:「你比你媽拎得清。」
扈暖不滿:「我媽不傻,鬼進陰司還要審一審的。」
陽天曉不置可否。在他看來,人死了就是死了,再轉鬼修什麼的,除非有什麼必須要做的重要大事,否則實在沒必要。他自己是想死得乾淨利落不要給活人添堵的。所以對待羅剎鬼,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什麼功過是非的,全打散去,全變成能量回歸天地回歸大同。
做鬼仙也沒什麼好。有幾個鬼仙是乾乾淨淨不沾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