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撐?
扈輕好恨!若這遭平安過去,她定要錘爆魔皇令狗頭!
疼,太疼了,扈輕忍不住停下來,邦邦邦腦袋撞地。
「啊啊啊——小布,太疼了,我受不了了——你快將我的血抽出來——」
絹布手忙腳亂,抱她腦袋,拉她的手,想哭:「抽不出來了,已經完全被你吸收了,越古老的血統越霸道,你忍一忍,再忍一忍。」
扈輕忍不了,突然想到什麼:「你把空間裏那盞咱們一起拼的燈拿出來。宿善給我的龍涎香,切一塊,放裏頭點燃。」
絹布慌忙照做,取了侍女提燈的燈台,切了龍涎香,塞在燈里,點燃。
奇異香氣飄出,恍如有靈一般籠罩住扈輕,香氣入鼻,靈魂為止一輕。
絹布見此,當即想到鮫人的歌聲也有安撫神魂之效,立刻拿出一個屋子大的海螺,口子對着扈輕的腦袋。這可是鮫人汛專門給她做的,能治癒靈魂傷痛。
縹緲歌聲舒緩動聽,幻化成藍色海水,溫柔拍打扈輕,仿佛人類最初的搖籃。
扈輕長長呼了口氣,感覺痛楚減輕許多。
見此,絹布一松,搭在海螺房子頂上,緊盯着扈輕的變化。
兩人誰也沒有發現,海螺里飄出的鮫人汛的美妙歌聲,輕輕的飛上天又輕輕的落在地,這雷劈不陷水滲不入的堅硬大地,竟將那虛無縹緲的音符吸了進去,一路傳送,送到荒蕪大地的深處。
深處,純然的黑暗,零碎的縹緲之聲在這裏奏響,漸漸連接成曲,美麗的歌聲里,大海潮起潮落,魚群嬉鬧爭鬥,還有美麗的鮫人遠離塵世紛擾和平快樂。
死寂之地,被鮫人的歌聲重新喚醒,有什麼在黑暗中抬頭,準確凝望地面上某處。
在香氣與歌聲的雙重安撫中,扈輕竟奇異的漸漸感覺不疼了,縮在地上抱成一團,不知不覺變回人形,呼呼大睡。
絹布鬆了口氣,一直等到她醒過來,才收起海螺、燈台。飛過去纏上她手腕:「有驚無險。」
扈輕揉着眼,睡得太好,一時沒想起先前遭的罪。等回想起來,已經忘了疼。
罵了兩句令皇,就要走。
「貴客…留步。」
突然響起的人聲,嚇得扈輕險些靈魂出竅,猛回頭,才發現距離自己不足十米處,站着一個男人!
她敢發誓!這裏、周圍十里!一直一直都沒有人!草都沒一根,這麼個大活人怎麼出來的?!
見鬼了嗎?
不可能,便是鬼也不可能躲過她的警戒!
倒吸冷氣,希望不是敵人。
對了,他方才叫的什麼?貴客?
絹布也死機,沒有任何活物能躲過他的護法,這個狗東西讓自己在扈輕跟前產生了信任危機啊!
殺了他!
扈輕:你蠢不蠢,咱們能抓着人家嗎?
她勉強擠了個笑:「閣下是——此方地主?我、在下以為這是無主之地?」
對面的男人至少比她用的這幅男人的身軀高兩個頭,看上去就不好打。而且這人奇奇怪怪的,身上全是塵土不說,表情說不上來是笑還是哭,總之,看上去精神很不正常的樣子。
「在下,在此,隱居。」塵土滿身的男人吐字一頓一頓,舌頭不靈便的樣子,腦子也不靈便的樣子,搜腸刮肚找說辭。
「貴客,能請你到府中——」
扈輕面露驚恐。
男子也停下來,面露苦惱,因為他的府中,此時大概不適合待客。
他說:「先前,聽到有鮫人歌聲,此地只有貴客一人,我想以重寶,換貴客的鮫人歌聲。」
啊?啊——
扈輕迷瞪,是衝着鮫人的歌聲來的?哦,對了,鮫人汛給自己錄的歌有療愈神魂之傷的效果。他是——神魂有傷尋藥呢?
可以理解。
但不能同意。
「抱歉。朋友所贈之物,不得轉手,還請見諒。」
男人直勾勾看着她,看得扈輕心裏直發毛。
「我有很多重寶,只要你願意,全給你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