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這裏頭有器靈,接下來的事情九宗主便知道怎麼做了。
他輸入靈力,逼裏頭的器靈出來。
陣陣酒香中,壺口白霧薰陶,落在地上,竟是一張美人榻,一邊高一邊低起伏自然。白霧噴在榻上,一道極為曼妙的女子身形逐漸凝實。
花月顏,雪白膚,罩體紗。
只有一層酒紅色薄紗!
或者說,僅僅一層薄紗製成的寬袖長衫,松松垮垮系,烏黑半髻垮,散發慵懶的順着身體線條起伏。幸好,不透。
眾人:「.」
唰,齊齊看向九宗主:你完啦!
豆粒大的汗珠從九宗主額頭滾落,這可真是天大的冤吶!
「我不是、不是我——你們給我做證啊——扈輕,這酒壺是你的!」
瞪眼,就是你的!
扈輕:「.」
因為我是小輩,還是個女的,所以好甩鍋嗎?
女子醉意朦朧的斜長妙目掃過來,眼尾幾根挑起的睫毛帶風似的,掃得人手腳涼心頭熱,紅潤飽滿的櫻桃口張開便是軟軟糯糯:「奴家當然是你的啦~」
扈輕一個哆嗦。
九宗主往後一跳。
女子不勝酒力的起身,搖搖晃晃走過來,一步三顰笑,步步生醉蓮。饒是扈輕是個女的,也看得臉紅心跳,尤其那香噴噴軟乎乎的人兒往她懷裏一倒,她抱個滿懷,整個懷抱都感受到非一般的綿軟,嘶——
「你是器靈還是精怪?」
女子藕臂環住她的脖子,眼角帶紅,不知是醉的還是委屈的,直直看着她:「沒有好酒,奴家會死的。」
扈輕笑笑,扒開她的胳膊:「站好,我沒這嗜好。」
女子不信:「以前那個女人,就喜歡奴家這樣嘛。」
眾:「.」
扈輕在她胳膊上捏來捏去:「肯定不是鬼,也不是器靈,那就是精怪?酒水還能成精怪?」
女子笑嘻嘻的扭來扭去,似雙臂長的全是咯吱肉,說道:「奴家是酒仙子。」
扈輕:「說人話。」
一絲威壓壓過去,女子臉色一白,收斂許多,站直回話:「奴家是九轉乾坤壺收集的欲望依託酒氣與靈力所化,是精怪。」
眾人你看我我看我,酒能催欲,極欲化形,怪不得這精怪一舉一動一顰一笑無不撩動人心,原來她本就是人心心底的欲望。
只是——有啥用呢。
對於欲望,仙人的處理方式無非三種:一摒棄,二放縱,三順其自然。摒棄之後不受影響,放縱之後不受影響,順其自然久而久之後不受影響。
總之,大家都不想被欲望控制——理智上來說。
九宗九族算是選擇第三種方式,有魔域戰場的牽制,還有平日高強度的訓練,大家修武之餘心思便動得少了,欲望哪有實力香呀。
都覺得這東西沒用,給扈輕眼色:你自己處理。
扈輕也不想要,她很忙的,她是權一代,命苦,註定拼搏一輩子,貪圖享樂縱情酒色的事,得下一代甚至是下下代。
把她送扈暖?
「你之前躲在哪裏,怎麼沒被發現?」
女子眨眨眼:「就在壺裏沉睡,大約是因為我散了形才沒被發現?有足夠的酒氣靈力滋養,我便醒了。」
九宗主:哦,原來如此,散了形跟不存在差不多,所以我才沒發現。只怪這精怪實力太低。所以有什麼用呢,還不如養個酒蟲幫釀酒。
扈輕:「你有什麼本事?」
女子說:「讓人開心。」
「.」
扈輕心說,挺好,仙魔界的酒水市場還是很巨大的,因為,這裏不查酒駕。誰都能隨便在天上飛,這便是幅員遼闊人口少的好處。
「你且回去等安排。」
女子:「奴家可以使酒水增味呢。」
「很好,先回去吧。」
女子和後頭的榻化成白霧鑽回酒壺,酒壺仍是那癟着幾塊肚的普通模樣,像只一端開口的龜殼。陳舊的,暗淡的,不起眼。誰能想到裏頭住着那麼一個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