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的可行性,依託自己多年經營火炮廠後關於黑火藥的反思,與天子化繁為簡地道來。
與推動宋應星去發明給礦井抽水的蒸汽機一樣,製造新一代的炸藥,鄭海珠不需要、更沒本事自己摸索,同樣也是開個頭、準備好試驗用的原材料,放手給這個時代最聰明的幾顆腦袋去琢磨,就行了。
朱常洛聽得認真,頻頻點頭。
「鄭夫人,火攻法,當年狠狠教訓過努爾哈赤,朕不會忘記。所以,無論何時,朕都允你去參研新的火器。你是個心細的,怕京師、薊鎮、宣大、登萊、松江都有女真探子,想放到馬祥麟和黃尊素的大寧新鎮去弄,朕也相信你,就說你是把紅毛的鯨魚油,販給察哈爾蒙古。」
鄭海珠立刻從賜座上起身謝恩。
朱常洛盯着她:「你知道,這三年來,多少彈劾你的本子,朕都看過笑笑,是為什麼嗎?」
鄭海珠道:「因為臣在實幹,而他們,只喜歡打嘴仗。臣問心無愧,所以臣的家底,臣的心思,無時無刻不先於他們,交待給陛下看個分明。」
朱常洛垂下雙眼,想起三天前,王體乾也是站在鄭海珠站的那塊青磚上,振振有詞地編排這個婦人私會紅夷人。
鄭海珠聽到龍椅上的天子,帶着揶揄的口吻說道:「他們為何就那般認定,他們比你一個婦人更有謀略呢?朕最近開始想明白了,他們其實,是覺得,他們比朕,更有謀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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