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縣令感興趣的問,「什麼生意?」
趙含章:「我手上有幾套琉璃杯和琉璃碗,縣君也知道,我才回上蔡,與縣裏的士紳皆不熟,又正守孝,所以好東西只能收在手裏, 縣君若肯居中做保,待我將這些琉璃杯琉璃碗賣出去,我可以給縣君留一些。樂筆趣 m.lebiqu.com」
柴縣令瞬間心動,「不知琉璃杯什麼樣,我未曾見過,哪裏能肯定適合誰呢?」
趙含章立即道:「待我回家便送一套來給縣君, 縣君用着若覺得好,可請人烹酒賞杯。」
柴縣令欣然答應。
天下人誰不知道趙長輿擅經營,其家富堪比皇室?
他手裏的藏品應該不會差的。
一直到趙含章告辭,被正經請來的傅庭涵都沒說幾句話。
他步履輕鬆的踩着凳子上車,將帘子撩開,轉身沖趙含章伸手。
趙含章扶住他的手上車,坐下後還從窗口那裏和柴縣令寒暄,「縣君若有空,可以到我的莊園一坐,我請縣君用茶。」
柴縣令哪裏敢去,趙含章那莊園裏不知藏了多少人,萬一他看見了不該看見的,直接就回不來了怎麼辦?
這些年,地方縣令因為和地方豪強不睦,被遭遇土匪的還少嗎?
他一點兒也不想自家人某一天收到他回城途中遭遇流民或者土匪,最後身先士卒,為國盡瘁的消息。
柴縣令等趙家的馬車一遠離視線, 臉上的笑容就落下來,他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趙家的女郎都這麼猛嗎?」
常寧:「縣君既然知道她不是好相與之人,為何還要答應與她合作?」
柴縣令理所當然道:「她不好相與,與我和她合作有什麼關係?」
他道:「這上蔡縣裏,有哪個士紳富商是好相與的?」
常寧:「縣君,她雖然才回上蔡,但她祖父是先上蔡伯,趙氏就在西平,族人分佈在汝南各處,她會與上蔡的士紳富商拉不上關係?」
他道:「我看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然為何特特的請您做中賣琉璃杯?」
「我知道啊,」柴縣令道:「她在討好本縣。」
柴縣令很自信的道:「她一定是害怕我緊抓着她隱戶的事不放,所以在找藉口給我送東西呢。」
常寧:
柴縣令:「我理解她,且這事對我們也大有好處。她有一件事說得極對,我們手上沒錢,什麼事都做不了啊,不管是收攏難民,還是驅趕他們,這些都需要錢。」
常寧見他如此自信,知道多勸無益,但她對趙含章的目的卻持懷疑態度,「我總覺得她別有目的,怕是不止賄賂縣君。」
柴縣令瞥了他一眼,不太高興的問道:「她還能有什麼目的?我只做中人,賣不賣出去我並不保證,她總不能坑我的錢吧?」
「縣君,傅中書的孫子少有才名,剛才您也看見了,的確神采奕奕,氣質不俗,可自進酒樓後他便少有發言,竟全聽趙三娘的意思。」
柴縣令眼睛一亮,興味起來,「你是說趙三娘軟禁威脅了傅長容,他們兩個不合?那我是要救傅長容,以向傅中書邀功?」
谷禫 不等常寧說話,他又搖頭,「不行啊,說到底這裏是汝南,現在的上蔡伯是趙三娘的伯父,趙仲輿又做了尚書令,得罪趙家,我也不得好。」
常寧:「縣君,您就沒發現傅長容姿態從容,隨性自在嗎?他那樣像是被人軟禁威脅嗎?」
而且人家親自陪同未婚妻扶棺回鄉,還未趙長輿守孝,趙家只要不是想被天下士人的唾沫星子淹死,那就得好好對待傅長容,怎麼會虧待他?
柴縣令就嫌棄的看着他,「那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趙三娘很厲害,她雖然是一介女流,現在卻是趙家在上蔡莊園的主子,連傅長容都要聽她的,縣君與她來往不可輕忽啊。」常寧道:「趙家突然收進這麼多難民,我心中還是難以安定。」
「趙家總不會想造反吧?」柴縣令道:「趙仲輿和趙濟一家都在洛陽呢。」
常寧一想也是,心勉強放下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