劃破天穹的電光再一次照亮了了無生氣的灰暗大地與廢墟。
雨澆在被撕裂的虛無邊界之上,升騰起陣陣咆哮捲曲的白色霧氣,仿佛現實宇宙依舊不情願地在「排拒」某個存在的到來。
當「她」從空無一物的虛空中完全走出。
戰靴的靴尖第一次遇見真實的物質,一股化學燃燒的氣味蒸騰在空氣中。
優雅地,伸展着纖長的雙臂推開登場的帷幕,她的腰肢被包裹在粼粼發光的黑色緊身衣中,某種銀色的金屬戰甲沿着曲線完美地覆蓋了「她」的每一寸肌肉,隨着她開始微微轉動那張以雕刻的手法將嚎叫着的靈族女性樣貌永恆保留下來的銀色死亡面具,她腦後極其豐盈、高聳而長長的黑色頭髮末梢也跟着顫動起來。
戰爭之女一手持着一柄極長的武器,有着危險的異形科技力場長刃,另一隻手上持有一柄更加古怪的武器,它有着三片猶如正在旋轉的葉片的殘影版的利刃,形成了一個空心的三葉漩渦,它銳利的鋒刃沒有淬毒,卻燃燒着更加詭異的黑色火焰,古老、致命而扭曲。
在盧弗里克斯的頭盔視野中,她站在原地,似乎有那麼一秒鐘有一點驚訝。
但很快,隨着她身上那些紅色的寶石閃爍起來,艾達靈族的狂嚎女妖鳳凰領主點了點頭,開始朝着廢墟的某一處飛快地奔跑起來——不能算是奔跑,她是如此輕盈、如此非人間之物,當她邁開腳步的時候,其足尖甚至沒有觸碰到地面的塵埃。
她幾乎是在不斷閃爍、或者是消散,又或者是如幽靈般地沉入了廢墟的地面,去搜尋她此次利刃註定要飲其血液的刀下亡魂。
泣血之眼的指揮官舔了舔嘴唇,他們每個人的腰包里現在都有了一些那群尖耳朵很喜歡佩戴在身上的亮晶晶寶石,他能感覺到自己想要吞噬那些會發出哭嚎的石頭到肚子裏的欲望,這讓他忽然想起自己在泰拉圍城後被那群將自己交給黑暗王子的糟糕表親所折磨的那三天三夜。
「不能吃。」盧弗里克斯收回思緒,他朝着自己的兄弟們發出命令,「這些戰利品必須獻給父親。」
咕咕嘶嘶咯咯的贊同聲音從他們的惡魔顱骨頭盔後傳來。
「果然,這個『東西』如父親預言出現的場景一模一樣地來了。我的兄弟們,我的猛禽,你們把天空上飛着的那些獵物都收拾乾淨了嗎?」
「咕咕是的,盧弗里克斯,我們都在,沃洛沙受了點傷,澤科的傷更重一點,但按照父親的指示,咕咕嘎嘎」說話的猛禽發出暗啞難聽的聲音,仿佛在笑。
「嘶嘶這群尖耳朵鳥簡直是自投羅網,我從埋伏的地方跳到一個背上刺穿了他又撕裂了另一個的時候我都能嘶嘶咕聽到他們不敢置信的驚叫。」
「Ave dominus nox!」猛禽指揮官滿意於他聽到的回答,他點點頭,背後的推進器發出嗡嗡的運作聲,「隨後讓我看看下一個檔案文件里寫的指示,看看接下來我們該做什麼」
遠處的隧道中傳來激烈的交火聲、子彈打在石頭或者金屬裝甲上的聲音、動力武器或者其他武器交擊聲,但沒有什麼明顯的戰吼或者辱罵,交戰的雙方都很沉默,但依然致命。
正斜倚在軟榻上緩緩恢復精神的拉彌贊恩與康拉德·科茲在兩個世界中同時睜開了眼睛。
「她來了。」
(*祂來了。)
黑髮的半神之軀低語着,他的身周沒有護衛。
這裏是地下墓穴系統最深處的一間臨時開掘的密室,大約成形於兩個標準時之前。
雖然被稱呼為「地下墓穴」,但整個建築系統中「墓穴」那部分只有很少,絕大部分房間在萬年之前都擁有其專門的用途,之間的走廊、隧道與已經沉寂的防禦設施躲過了地面的風暴,依舊靜靜地停留在它被遺棄的那個時候。
泣血之眼教派的十四名猛禽與他們的指揮官、第八軍團在此地的所有七個烈爪(第一烈爪按慣例只有六人)和整整一個連隊(實際上是九十九名,因為他們的連長之位始終空懸)的起源戰團第三連星際戰士都被自願或者不自願地派去守衛「靈魂獵手」塔洛斯·瓦爾科蘭。
據說在看完這些名單組合之後夜之主曾經感慨過一些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