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高天上的星辰逐漸閃爍着變形、後退、消失。
空氣調節器開始把帶着微微的清潔酸劑和溶解劑氣味的涼風送出出風口。
而交談結束,目送着珊卓拉哭泣着、讚美着、倒退着離開房間身影的夜之主與他的人形外置寶座實際上發生了如下對話:
(*威脅的嘶嘶聲)我敢說,我一點都不喜歡我剛剛為你展示的,這位女祭司也好或是未來的主教與大修女也好——的人生書冊的內容。)
「嗯哼我倒是覺得她的這個命運之卷的閱讀界面——原諒我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詞——個人風格挺古雅的,她的措辭也很有禮貌,很克制,在帝國文獻中算得上難得寫實又平和的了,她或許不是最放異彩的但她一定實力足夠,而且力量和第八軍團很配。」
(*我真的不能現在就把她殺了麼。或許我可以,她上一次能活下來我完全是因為我沒有預先看她。)
「我不建議。能在『月亮』的影響下保持這樣的形態、力量程度和思維能力,本身就說明她各方面的底子包括精神都已經通過數個世代的自然篩選對亞空間有了一定的抵抗力或者適應性。而且你不是看到了嗎?她在之後的生涯中做得相當出色,我看不出有任何換人的必要。」
(*如果你嘴裏的『她做得相當出色』是指她和她的那群孜孜不倦的信徒在接下來的兩個世紀內把我塑造成了一·個·神!(嘶嘶哈氣聲)甚至算是一個農·業·神!而我的本質根本並不是)
「哦,那當有人為了農業相關實驗祈求成功或者呼喚你的幫助時候你會感受到震盪的諧波嗎?」
(*)
「所以。(So.)」
(*就這樣?)
「就這樣。」
不過科茲對此的評價是(*樣子貨,他們打不過黑甲衛的,更打不過賽維塔——你答應過我的,什麼時候)
「對第八軍團從前的種子和兵源質量有些自知之明好嗎,他們已經算是黑甲衛之外其中最能打的一批了。」
拉彌贊恩把黑色的眼睛轉向看起來外傷已經幾乎痊癒了的靈魂獵手。
(*大量財富不是問題?你說得很輕鬆,如果不是問題,那塔洛斯他們也不會如我當初的預言那樣過成這樣。)
「沒有合法身份以及,沒有掠奪、殺戮和恐嚇之外的思維去思考一些有關未來的事務是這樣的。也不能怪塔洛斯,他畢竟只是藥劑師,但基因種子的力量讓他獲得了『先知』的頭銜,他太累了,人不能做出自己認知之外的選擇,但我們可以替他們把事情安排好。」
「你瞧,他到現在還沒明白自己雖然滿足了情懷,但錯過了什麼。」
「因為你原有的那些箴言在這個時候說不合適,而他的用在這裏剛剛好。」
「哦,你看起來容光煥發,塔洛斯。瓦列爾來看你的時候他還好嗎?」
「我主。」被點到名的先知走上前來,滿懷崇敬地行禮,同時為他的生死摯友翹起嘴角,「他看起來有點暴躁和缺覺,但還好,我主,至少我觀察到他的剝皮刀應該很久沒有剝過人類與阿斯塔特了。」
「是的。」塔洛斯明顯開始遲疑了,「她——是她未來會有什麼問題嗎?還是我當時遺漏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你當時在一個周圍沒有任何行星和星系的地方,用預言的方式找到的奧克塔維亞——也就是歐律狄斯·梅爾瓦利恩。」
「嗯容我先提醒一句,戮之!戮之!戮之!(KILL!KILL!KILL!)算是帝國箴言。別嚇到你可憐的子嗣們。」
塔洛斯的臉孔依舊如同從前一樣蒼白,淡粉色的戰鬥傷疤由於瓦列爾的回春妙手而從縫合處消退,但某種絕望和瘋狂的東西已經從他的內部被消融而去,基因種子賦予和他原本擁有的某種英俊開始以最顯而易見的形式在他的臉上表現出來。
「我有件以往的事要詢問你,雖不算大事,我相信以你們的記憶力,你肯定還記得。」
靈魂獵手迷惑地抬起頭。「我主,請您吩咐。」
第一烈爪的其中五位成員應聲推開房門魚貫而入,每個人身上記載着仇恨名單和復仇記錄的人皮至少都已被寫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