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鍾離,跌步抱酲兜心頂;呂洞賓,醉酒提壺力千鈞!」
八仙酒樓,五十歲的付師傅正在光着上身,身上塗着豬油,給大家演練他成名絕技《醉八仙》。
付師傅以前是江湖人,出身和字頭,後來歲數大了,就從江湖上岸,開了這家八仙酒樓。
一開始為了招攬生意,他就給來吃飯的顧客免費表演《醉八仙》拳法。
隨着酒樓生意越來越好,他歲數越來越大,他已經很少主動為賓客表演武術。
可今天不一樣。
酒樓這一層被人包下,邀請到重量級人物過來吃飯。
首先到達的是四大探長中的顏雄,然後是軍警大佬菩薩權,以及消防大佬大口九。
這三位任何一位跺跺腳都能讓九龍震三震,何況付師傅現在已經上岸做正經生意,更不敢得罪這三位。
付師傅表演的很賣力,渾身豬油鮮亮,五十多歲還在地上鯉魚打挺,踢腿揮拳。
「韓湘子,擒腕擊胸醉吹簫!」
「這個我喜歡!」大口九嚷嚷道,「尤其喝醉了酒吹起來別提多舒服!」
「曹國舅,仙人敬酒鎖喉扣!」
「這個就要看菩薩權咯,他最鍾意被老婆鎖喉!」大口九譏諷道。
菩薩權本來坐在桌旁飲茶,聞言皺眉道:「大口九,你不講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我講笑嘛!你們倆都不做聲,我烘托一下氣氛。」大口九笑嘻嘻望向顏雄:「顏爺,講真,今晚乜事?」
顏雄看着付師傅表演,鼓着掌,嘴裏道:「福爺的帖子,我怎知道?」
大口九不耐煩,沖付師傅道:「老付,伱就別在這裏鯉魚打挺了,當心閃着腰!如果你真有心,就搞個吞火炭,飲火油,再不濟就搞個胸口碎大石——我頂你!」
付師傅尷尬地停止表演,看向顏雄:「這——」
顏雄掏出手帕遞給他擦汗:「別理他,他嘴巴臭的!」
大口九剛要開口,卻聽到敲門聲,咚咚咚!
有客到?!
難道福爺來了?
顏雄顧不得揶揄大口九,正準備起身上前,嘎吱,房門打開——
「顏探長,你怎麼在這裏?」
「九哥,權哥,你們也在?」
進來三人,赫然是油尖旺三大探長季世昌,周錦榮,還有葉文舉。
「你們三個——」顏雄指着他們。
「我們三個收到顏爺請帖,不得不來?」
「是嗎?」這句話卻是大口九說的,「這就特媽巧了,我們六人聚在一起是何道理?今晚狂風暴雨,電閃雷鳴,萬一誰丟個炸彈進來,大家可就全都玩完!」
一句話瞬間讓所有人安靜下來。
氣氛顯得及其詭異。
啪啪啪!
外面忽然有人鼓掌。
「九哥此言差矣!邊個敢往裏面丟炸彈?就算有人敢,我這個做東家的也不許!」
好熟悉的聲音。
靚仔孝?
顏雄六人驚愕望去。
嘎吱,房門推開門,一襲白衣杜永孝從外面進來。
杜永孝看着目瞪口呆六人,很是紳士地摘下禮帽朝大家鞠躬:「唔好意思,是不是驚到你們?冇辦法,福爺突然半路有事不能來,我這個做晚輩的只好代替他來招呼大家!」
「靚仔孝,你不要再在這裏演戲!只要稍有腦子就知,一定是你假傳福爺名義!」顏雄怒道。
「是啊,你這個卑鄙無恥下流的撲街仔!你是什麼人,我最清楚,上次搞得我差點——」季世昌指着杜永孝,目眥欲裂。
另外兩位探長同仇敵愾,也怒視杜永孝。
大口九好奇地看着眼前一幕,猜測杜永孝究竟搞什麼鬼。
菩薩權也是一臉懵逼,不明白杜永孝為乜搞這一出?
「顏爺息怒,諸位息怒!我知道以前得罪過你們,所以今天特意置辦酒席給你們賠禮道歉!」杜永孝笑道,「付師傅,讓人準備上菜!」
「好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