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市政府來過兩次,不過張市長您不是出去視察,就是有事太忙,我都沒機會跟張市長您匯報下工作。筆硯閣 www.biyange.net」黃海川不動聲色的反擊着。
「是嘛。」張一萍冷笑,卻是沒再說什麼,她的確看黃海川不舒服,黃海川說的那兩次她依稀有印象,不過黃海川作為下屬,敢這樣直接頂她的話,她心裏的怒氣可想而知,冷哼了一聲,張一萍直奔主題,儼然是一副命令的語氣,「聽說吳安那起案子的兩個受害人跟你是朋友,你讓她們自個去公安局陳述案情,就說不再追究此事,已經和當事人私下調解了。」
黃海川稍微有些愣神,抬頭望了張一萍一眼,市長的高傲和尊嚴在其臉上體現的淋漓盡致,說得難聽一點,強勢而又帶着一絲蠻橫不講理,這本就是張一萍的作風和風格,黃海川一點都不奇怪,唯一感到詫異的恐怕是張一萍會這麼快插手此事。
張一萍下巴微抬,見黃海川沒有回答自己的話,鼻孔輕哼了一聲,表達着自己的不滿,面前這張年輕的面孔就是讓她本能的感到反感,若不是黃海川背後有周明方,張一萍絕對不介意在黃海川的提拔任用上暗中作梗,將黃海川調到冷衙門去或者讓其原地踏步,不過這些也不過都是只能在心中想想而已。
張一萍不想為此事直接去觸怒周明方,何況在組織人事上這一塊,她所能發揮的影響力也相對有限,人事大權是黃昆明的禁忌,絕對不會允許她沾手,否則黃昆明將會臉面掃地,堂堂一個市委書記,連人事大權都沒辦法控制在手中,還有何威信可言?張一萍在很多事上都表現的十分強勢,唯獨在人事上這一塊中規中矩,她心裏清楚這是黃昆明必須要護着的地盤,她要是敢踩上去,黃昆明必定是凌厲的反擊,哪怕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張市長,此事恕我做不到,受害人有權維護自己的正當權益,我無權去要求受害人向公安局申請撤案。」黃海川平靜的同張一萍對視着,他或許沒資格去指責張一萍的蠻橫和霸道,但他可以拒絕,看着張一萍那還算是保養得風韻猶存的面孔,黃海川其實很想質問對方幾句,若是被人下藥的是她的親人,不知道她會作何感想,是否還會如此滿不在乎的要求別人私下調解。
張一萍神色一滯,掃了黃海川一眼,冷聲道,「這件事不就是你在背後幫她們出頭嗎,由你去說服她們,她們沒理由不答應。」
「但我不會這樣去做。」黃海川強調着自己的態度,「張市長,我不敢質疑您的決定,但我想我應該有權保留自己的想法,起碼我覺得我站在這間管着寧城市幾百萬老百姓福祉的市長辦公室里,我對得起您頭上的黨旗和國旗。」
黃海川抬頭凝視着牆上並排而掛着的黨旗和國旗,鮮紅的五星紅旗,莊嚴的黨旗,神聖而不可侵犯的懸掛於潔白的牆壁之上,白色愈發襯託了國旗和黨旗的鮮艷,黃海川神色凜然,嚴肅而莊重,這是對張一萍赤果果的嘲諷。
張一萍臉色一僵,嘴巴乾澀的蠕動了幾下,饒是以她的蠻橫和不講理,此時也不敢大放厥詞,總不能說些對黨旗和國旗不敬的話,儘管張一萍入黨二十多年,是一名老黨員幹部,作為市長,她身兼着市委副書記,是黨內的一名中高層幹部,但張一萍從來沒覺得自己對黨旗有多麼的敬畏和虔誠,辦公室里懸掛着黨旗和國旗,在張一萍看來,起到的無非也就是裝飾作用而已,每天進進出出,張一萍從來不會特地抬頭看一眼。
「好,很好,黃海川,你很好吶。」張一萍幾乎是氣極而笑,黃海川這句話委實有殺人不見血的功效,對她是赤果果的嘲笑和譏諷,張一萍心裏的惱羞成怒也就可想而知,偏偏還沒辦法發火,她心裏可以對黨旗和國旗不屑,但這種態度是不能公然表現出來的,這是意識形態問題,別說她是一個市長,哪怕是一個省長,也絕不敢踩這種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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