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希離開的背影，林潛非常無聊地找了個石墩子坐下。說實話，昨天晚上收到消息想都沒想直接答應下來接人，林潛還以為把白希送到家他就能走了。
倒不是林潛不喜歡白希，只是單純地不知道幹什麼。而且已經知道白希即將再次回到普通人的世界，那麼再糾纏下去也只是浪費時間。
白希並不是個優秀到極致的戰友，但她合格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務，而且沒有犯蠢或者整出什麼腦溢血操作。既然白希有着她的志向，那麼分別就是定局。
林潛這次過來接人，也有些補上太平洋那次沒有好好道別的想法在裏面。
不多時，背上多了個斜挎包的白希急匆匆地跑了過來，然後將口袋裏一把黑色的摺疊刀（537bailout）遞給林潛。
「這是？」
「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的一把刀，我爸的收藏。」白希聳了聳肩，「你別指望我能記住這些刀名字。」
「他以前基本住軍區，這把刀是前年來看我的時候隨手帶的，然後留下來給我防身。聽他說，這把刀非常堅固，你拿它砸石頭都沒關係。」
刀柄上有個口袋夾，林潛把這把刀放好，「謝謝。」
「一把刀換一把刀，」白希笑着說道，「既然如此，說再見了？」
「等等，」林潛抿了抿嘴唇，「如果你可以讓所有人失去關於你的記憶，你的信息，成為一個社會意義上的透明人，你會怎麼做。」
「這是什麼思維測試嗎？」白希臉上的笑容依舊沒有收斂，看得出她很開心，畢竟她可以再度擁有平靜的生活。
林潛面無表情的樣子，白希見過很多次了，因此沒有第一時間察覺。等了幾秒林潛沒有回答，白希才意識到林潛是認真的。
白希低頭認真思考了幾分鐘，然後搖了搖頭。「我不會，我的意思是，你看我。」
白希張開雙臂，「我有一個住的地方，我有錢度過本應該是最困難的階段，正如你說，這是我應得的。雖然未來未知，但總不能比以前還糟糕吧。」
「如果說以前，就算是幾天前你這麼問我肯定會回答是，但最困難的時候已經過去了，我為什麼要那麼做？」
「聽上去很合理。」
「肯定啊，除非是做了什麼大錯事，或者惹了一大堆仇家才會想到刪除關於自己的一切信息。」
白希一邊說着一邊觀察着林潛的表情，「你要刪掉關於自己的所有記憶和信息？」
「沒到那時候。」林潛移開目光，「有人向我提了個建議，而根據我對他的了解，他不是會無的放矢的人。可能對他來說，這麼做效率更高，也更保險。」
「他腦子肯定有病。」白希毫不留情地說道，「你到時候該怎麼辦？而且憑你的功勞，完全能混吃等死了。」
白希看過林潛的戰鬥錄像，而正是因為看過她才知道林潛的功勞有多大。「你要是軍人已經夠幾十個特等功了，躺在功勞簿上吃幾輩子都沒關係。」
「但我躺不下來，」林潛嘆了口氣，「刪除記憶最多只有幾年時間，只要把某個東西造好之後可以恢復，我關心的是副作用。」
「刪除記憶，但有些無法磨滅的生活痕跡要怎麼去除。我不想揭你傷疤，但我的父母很愛我，我也愛他們，我不知道這個刪除記憶是什麼樣的，我只是不想他們傷心。」
白希沒有被冒犯到，她只是覺得這不像林潛，「但如果情況真的非常緊急，你必須要這麼做的時候，你還是會做吧。」
「嗯。」
果然如此，白希想到。那個不知道是誰反正腦子肯定有病的傢伙建議林潛把關於自己的記憶刪掉，而林潛覺得事情還沒糟糕到那一步，他還可以有更好的選擇。
「既然如此，去把話說開吧。」白希說道，「就和我們之前一樣，要一起作戰，那就把話說開了。雖然不知道那傢伙是誰，不過我相信你。」
第498章 腦子有病的方笑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