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被小侍從帶到了一個海岸邊的聯排建築里。讀字閣 www.duzige.com
這建築只有一層, 非常低矮,但是很寬大,外表是木和茅草的尖頂結構, 屋檐下掛着晴天娃娃和風鈴,最下方是木架和石塊墊起來的一個和地面隔開的隔層, 是鏤空的, 低下頭去黑漆漆的一片,能感受到潮氣撲面的一片, 像是隨時都會有什麼詭異的東西從下面爬出來。
墊高是石頭上長滿了青苔,木架也發黑腐朽, 白柳走上去的一瞬間感覺地板都搖晃了一下,很明顯已經極其老舊了。
往屋內走是一整排修建的像是白柳在現實里見過的溫泉民宿一樣的房間, 用松木和障子紙製作的隔間門分隔開,每個房間的右上角都鑲嵌了一塊放置木牌的龕位,裏面放置着寫着【某某居室】, 或者【廚房】, 【會客廳】這樣表明居室用處的黑漆松木牌子。
白柳走在長廊上, 能清晰地聽到房間內傳來人的悲慘的哭聲和癲狂的笑聲,隔着一層紙門能隱約看到裏面的人的影子, 他們或姿態散亂衣衫半解地癱坐在地, 或用頭抵在地上一下一下地用力撞擊, 又或者有人哈哈大笑地將一根腰帶從自己的衣服上解下來, 栓成一個活扣, 套進自己的脖子上,喃喃自語地祈禱着:
「死了就好了,邪神大人快選我做祭品,我想今年就死。」
很快, 有三四個人影進入居室內阻止這些正在自殘或者自殺的人,這些人的哭聲和笑聲神經質地交雜成一片,忽哭忽泣地變得悽厲起來:
「我還不夠痛苦嗎!為什麼邪神大人不願意選我!」
小侍從領着白柳低頭在長廊碎步快走,他見白柳沒有跟上來,轉頭看到側過頭在看旁邊和室的情況,於是視線跟着移了過去,臉上的笑變得勉強了起來:
「哦對,白六你還不知道吧,現在每個祭品有三四個人負責□□和看管,之前你在的時候還只有一個人,後來崩潰的祭品越來越多,鎮子裏加了看管祭品的人手,大家外逃和求死都變得艱難了很多。」
「這裏住的祭品孩子們都很同情你。」小侍從語氣不明地說了這麼一句,「被選成了邪神的繼承人,再也不能做祭品了。」
說完,小侍從低着頭往前繼續走了:「跟我來吧,你能休息的時間不多,別看他們了。」
穿過彎曲長折的迴廊,最終小侍從把白柳領到了一個很老舊的房間,房間旁邊的木質掛牌上寫着【北原蒼太】,小侍踮腳取下了那個木牌,重新換了一塊木牌掛上去。
白柳看着那塊被更換的木牌變成了【御船白六】。
「這是你做祭品的時候在船屋這裏的姓名牌子,我一直留着,今天就用上了。」北原蒼太念念叨叨地把門給打開,室內巨大的潮氣撲面而來,「這是我的房間,你要在這裏休息,我就把房間換成了你的名字銘牌。」
這是一個很潮濕狹窄的房間,房間的地面中間鋪了一張窄小的榻榻米,榻榻米上放着一套一人的陳舊寢具,床旁邊隔了差不多半米放了個木盤,上面能看到沒洗乾淨的油漬,應該是吃飯用的木墊,榻榻米正對着一張高四五十厘米左右的紅木矮小書桌。
書桌緊靠的牆面上掛了一副浮世繪風格,色彩艷麗的海浪圖,浪花的中央是漂浮着一艘神社樣式的船隻,船隻的桅杆上掛着的船旗因為被海風吹得旗幟抖動而被遮掩得只剩一半,但白柳還是一眼就認出來這是一面逆十字旗。
北原蒼太還在絮絮叨叨:「你要在這裏佔一個和室休息就必須要在外面掛上自己姓名的木牌,不然等會船屋這裏的監管者會把你當做外面名字上的祭品,要是運氣不好,這個孩子恰好輪值到要去苦室修行,你就會被當成拖去苦室做修行」
他說着說着突然頓了一下,視線直瞪瞪地落在被他推開的紙門內側,像是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般臉上一瞬間失去所有血色,變得煞白了起來。
白柳順着北原蒼太的視線看過去,發現紙門的
431、邪神祭·船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