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含章看完信,反應過來,「銘伯父,如此重要的信息您怎麼不告訴我呢?」
趙銘:「你會出兵嗎?」
「呃,不會。筆硯閣 m.biyange.net」
「那不就行了?」趙銘道:「重要的消息只有這一條,而不用提醒你就已經這樣做,那信看不看又有什麼關係呢?」
趙含章竟然覺得他說的有理。
趙銘問:「夏收就要結束了, 你是不是該準備種豆子之類的事宜了?」
他道:「這件事既然與我們無關,你從旁看看熱鬧也就算了,還是應該把心思多放在西平和上蔡的縣務上,勸課農桑,訓練兵卒,你沒事做了嗎?」
「怎會無關呢?天下大勢, 影響到每一個人, 」趙含章一臉憂慮道:「我現在倒不怕東海王和苟晞打仗, 而是怕劉淵趁虛而入啊。」
趙銘沉默下來,顯然他也擔心這點。
似他們這樣的人都能想到的問題,朝中的大臣們就跟眼瞎了似的,除了部分人還在拼命勸解倆人和好外,其餘人全都冷眼旁觀。
而坐山觀虎鬥的劉淵自覺可以出來做漁翁了,於是讓他的兒子劉聰,他心愛的大將石勒和王彌等人揮軍南下。
消息一時還未傳到豫州,劉琨的人拼了命的往洛陽報信,想要東海王別打了,別打了。
當然,此時趙含章是不知道的。
雖然她自覺天下大勢和她有關,但趙銘不這麼認為, 直接把人趕到地里勸課農桑了。
趙含章頂着大草帽蹲在田邊, 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又嘆了一口氣
從她面前拉犁經過的陳三停下, 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女郎在憂心什麼?」
和陳三一起拉犁的長工吳二郎也豎起耳朵聽。
「不下雨啊,自夏收到現在, 有半個月沒下雨了吧?」趙含章道:「溝渠里的水要見底了。」
陳三卻不是很在意,笑道:「女郎放心,這幾年天氣都這樣,時旱時澇,但都是小災,今年年景算不錯的了,夏收的小麥不少,豆子耐旱,只要下種後來兩場雨就行。」
他很樂觀,「何況我們還有溝渠呢。」
這點溝渠夠什麼用的?
雖然他們挖了一冬天的溝渠,但縣內的水利工程設施還是很差,儲水量和澆灌率並不高。
但自家的佃戶和長工都這麼自信,趙含章自然不會打擊他們,她也咧開嘴笑,狠狠地點頭道:「你們說的對,我們還有溝渠呢。」
她看了一眼他們犁的地,指點道:「太淺了,壓不住野草,得再加深點兒。」
陳三和吳二郎低頭看了眼他們犁開的土,沮喪的應了一聲,拉着犁繼續耕地了。
趙含章蹲在一旁看, 東海王和苟晞的事還是太遙遠了,當務之急是要想辦法多買些耕牛啊。
依靠人力拉犁耕地不僅辛苦,還耗費人力。
但天下的牛就這麼多,一時之間也變不出來,看來她還得想辦法鼓勵養育小牛啊。
牛場嘛
趙含章想了想,去縣郊里看馬場。
趙含章的馬場經過半年的經營,現在已經很有規模了。
魏馬頭開春時帶人撒了不少草種下去,牧草長得快,而年前不僅汲淵送來了不少馬駒,趙銘也幫着購進了一些馬駒。
此時馬場裏養的馬足有三百六十八匹,是一個相當大的馬場了。
可以組建一百五十人的騎兵了。
魏馬頭很驕傲,自覺已經到達人生的巔峰,但趙含章會滿意嗎?
人家匈奴和鮮卑的騎兵都是千數開頭的好不好,他們只有幾百人,有什麼值得驕傲的?
不過和練兵一樣重要的是民生。
趙含章就問魏馬頭,「你會養牛嗎?」
魏馬頭直覺不好,還沒來得及回答,趙含章已經道:「我想讓人跟着你學養牛。」
魏馬頭:「縣君,我是馬頭,養的是馬。」
「這也太局限了,」趙含章道:「做人嘛,目光要放長遠些,這牛和馬相差不大,都是牲畜嘛,許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