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鄭氏眼見一個曾被丈夫踩在腳下的武夫,如今膽敢欺辱自己,心中勃然大怒。
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崔鄭氏看了看城牆上圍過來的數百兵將,硬是咬着牙,叫來了負責『斷後』的蘇明哲:
「蘇公子,你是這河中府本地人,能否安置一下大家?」
蘇明哲看了看那薛鳴皋,嘴角泛笑,指了指東邊,道:
「夫人,我知道前面不遠處有座荒廢的寺廟,不如我們過去投宿,如何?」
「那就麻煩蘇公子引路了。」
崔鄭氏知道,今晚進城無望,本來已經做好了露宿野外的打算。
如今聽到竟然有荒野寺廟可供休息,頓時喜出望外。
眾人趁着夜色,一路向東走了三里路,來到一處小山頭,果然見到了一座蘭若寺。
蘭若,不是寺廟名字,而是指寺廟的類別,意指地處僻靜幽林的寺廟。
這座蘭若寺因為兵災,荒廢已久,連牌匾都被人拿去燒火了。
整座寺廟,只有守門的韋陀護法神將,還有廟內大雄寶殿供奉的佛祖泥像還算完整。
趙振坤帶人清理出幾間乾淨的廂房。
蘇明哲則帶領義奴軍,進山打獵,弄了一些野味,給大家加餐。
崔鄭氏和女兒一直等大家忙碌結束,這才緩緩走下馬車。
蘇明哲早就對崔鶯鶯的艷名期待已久。
當穿着粉紅長裙的小丫頭,攙扶着一個橘黃長裙的清麗女子走下馬車,蘇明哲這才確認無誤。
還真是西廂艷t裏面的崔鶯鶯!
「小姐,你看,那位蘇公子也被你給迷住了!」
丫鬟紅娘見蘇明哲目不轉睛盯着自家小姐看個不停,又是得意,又是鄙視:
「可惜是個武夫,要不然,他這樣貌倒也能配得上小姐了。」
「紅娘,休要胡說!」
崔鶯鶯作為昔日相國府千金,本就姿容清麗娟秀,又有欺霜賽雪的冰肌玉膚。
早年在太原時,就被一群好色之徒,冠上了『大唐第一美人』的艷名。
也幸好當今大唐天子喜愛伶官,有龍陽之癖,不愛女色,這才讓崔鶯鶯保住了清白之身,見到了蘇明哲。
美人漸去漸遠,蘇明哲卻感覺心頭好似被貓爪子撓來撓去。
「美人在側,卻要孤枕難眠,多少有點強人所難啊。」
蘇明哲的腦海里,幾乎是瞬間就冒出了幾十種能在今夜做新郎的方案。
但是,當他真的準備邁步行動時,卻又甩了甩頭,打消了這個不道德念頭:
「算了,作為自己在這個位面的第一個目標,自己還是儘量使用光明正大的手段吧」
今夜難眠。
翌日。
崔鄭氏和女兒崔鶯鶯起床洗漱時,就見蘇明哲正帶着十六位『義奴軍』演練一種奇怪的軍陣。
崔家和鄭家都是千年門閥。
崔鄭氏和崔鶯鶯又是崔相國妻女,本該是見多識廣。
偏偏母女二人看了好一會,竟然沒有辨認出軍陣的名稱來歷。
當然了,母女二人雖然好奇這種新穎的軍陣,卻也沒有去開口詢問。
畢竟在這個年代,兵法軍陣,屬於家族門閥的家傳私密學問。
不是家族中的佼佼者,都不可能得到傳授。
她們母女作為外人,自然不好開口詢問的。
不過,崔鄭氏見蘇明哲竟然會軍陣,對他觀感頓時提升了不少。
若非河中蘇氏門檻太低,和博陵崔氏相差太遠。
崔鄭氏都有心,讓蘇明哲做自己女婿了。
眾人吃過早飯,繼續行路。
行了三日。
隊伍已經出了河中府城管轄範圍。
眼瞅着就快到蒲關了,眾人就開始尋覓過黃河的渡口。
想從河中府去博陵,要麼翻山越嶺,爬太行山。
要麼就只能過渡口,到了中原腹地,再行北上。
當隊伍來到渡口附近,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