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沒有猶豫,說道:「好!」
他微一沉吟,便運起玄功,朗聲道:「黑雲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角聲滿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
半卷紅旗臨易水,霜重鼓寒聲不起。報君黃金台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
聲音傳遍全軍,白虎軍將士精神抖擻,戰意沛然!
此時此刻,同官縣中將要斷糧。
無數叛軍將同官縣圍了里三層外三層。
若非皇帝出行帶着禁軍,此刻小小的同官縣已經守不住了。
「稟陛下!於忠將軍失敗了,衝出北城門後便被叛軍攔截,逃回來時身中數箭而亡。」
「稟陛下,日巡司指揮僉事仍無消息回來,亦不見京營來援,恐怕已經」
「稟陛下,不好了,威遠將軍萬承忠在北城抗擊叛軍,被一箭射中左眼,穿顱而過,已經慘死!」
一個個消息報入皇帳,大虞徽明帝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他早就預料到有人會趁冬狩刺殺自己,與成國公佈下天羅地網,但誰知卻反過來被叛軍包了餃子。
消息送不出去,京都也不知同官縣發生的事情。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朝堂中有叛徒,將消息泄露出去」
徽明帝迅速思索了起來,他與秦震的計劃落了空,知道這個計劃的人不多,會是誰泄露給了叛軍?
「秦震呢?有消息了嗎?」徽明帝問道。
「成國公遭遇叛軍高手襲殺,至今仍無消息。」
徽明帝眉頭緊皺,秦震武功極高,早便成就大宗師,到底出動了什麼高手,竟能襲殺得了他?
「父皇,不能坐以待斃,兒臣願領軍殺出重圍,到京營搬來救兵!」冀王坐不住了,再困下去,遲早要被叛軍攻進來,倒不如帶人殺出去,還有一線生機。
不等徽明帝同意,吏部尚書便道:「不可!如今叛軍將同官縣圍住,殿下想要衝殺出去,難比登天!」
冀王皺眉道:「難道便在這裏死守下去嗎?父皇,請允許兒臣殺出去!」
徽明帝沉吟不決,冀王是他最鍾愛的皇子,自然不捨得冀王去冒險,但冀王所說也有道理,一意死守,等糧絕之時,終究守不住。
一旁的太子臉色有些複雜,一方面,他希望冀王能殺出去搬來京師京營,一方面,他又擔心冀王立了大功。
可真是矛盾得很。
「殿下乃是金軀,豈能冒險?臣願殺出去一試!請陛下允肯!」這時,龍武衛統領於龍城走了出來,跪在地上道。
冀王道:「於將軍留在這保衛皇上,讓本宮前去!」
徽明帝微微皺眉,猶豫了許久終於做出了決定。道:「於龍城聽令,攜朕龍符,自南門殺出,前往京師京營搬來救兵!」
「殷鹿山聽令,攜三萬羽林衛,掩護於龍城殺出。」
「宋青雲聽令,領三萬神威軍掩護於龍城。」
「待於龍城脫圍之後,立即撤回同官縣!」
「末將遵命!」三位將軍跪下道。
徽明帝將龍符擲出,鄭重道:「於將軍,速去京營,調遣二十萬大軍!」
「是!」於龍城接過龍符,心情激動。
很快,同官縣便再次發生了戰鬥,殷鹿山,宋青雲各自領兵衝殺,為於龍城爭取脫困的時機。
於龍城帶着五百名士兵從南門殺出,僅是瞬息的功夫,一半的士兵便慘死箭下。
但所幸,有了殷鹿山和宋青雲兩人的掩護,於龍城還是成功衝殺出去,直奔京營。
同官縣外,一座建在山間的大莊院裏,此刻跪了一大批人,有身穿甲冑的武將,有身穿道袍的道士,有手持禪杖的和尚,也有一身青衫的儒生。
燭光搖曳,大廳明亮,然而氣氛卻極度壓抑。
此刻,廳上龍椅上坐着一人,身穿黑色龍袍,腰懸長劍,面如白玉,卻有一股威嚴。
若江寒在此,定然能認出此人竟是那個嗜酒如命的燕王。
此刻燕王臉上沒有酒意,目光如劍,僅是一掃,就能讓人不寒而慄。
這時,一人匆忙奔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