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時候,夷國的影衛司全城出動,急促的馬蹄聲,密集的腳步聲,撕碎了黎明最後一絲寂靜。
影衛司的第一站,是館驛!
撲向館驛後,影衛司便將大虞派來蘆洲城的官員,書生一起扣押。
邱侍郎怒道:「夷國這是什麼意思?中秋文會輸了便派人抓拿我等,無恥,簡直極端的無恥!」
為首的影衛道:「邱大人,蘆洲城裏出了賊人,我只不過想讓諸位換個地方,以確保安全,談何抓拿?」
接着,影衛司二話不說,將所有大虞文人一起帶到另一間宅院,關了起來。
但很快影衛司就發現,江寒不在這批人之中。
不僅他還在,他身邊的人也跑了。
那位影衛冷笑一聲,王子殿下說了,若江寒不見,那他一定是潛入宮中偷窺密函的人。
但如今整個蘆洲城盡皆封鎖,你就算躲起來,能逃得了嗎?
在將大虞文人扣押下來後,影衛司便四處搜捕江寒。
在夷國扣押了大虞文人後,大虞禮部那邊卻是毫無動靜,甚至沒有出聲譴責。
而在天門關中,已經集結了南詔的兩萬白虎軍,以及朝廷的三萬人馬。
女將軍遙望司幽十四州,伸手一指,南詔的白虎軍,朝廷的人馬浩浩蕩蕩撲向了十四州。
這場大戰比想像中來得更早,更猛烈。
僅是一日之間,就收復了三座州城。
南詔的白虎軍不愧大虞三軍之一,驍勇善戰,行兵速度極快,每到一處,夷人幾乎連一個時辰都沒能抵擋得住。
但與此同時,夷國派出一支人馬,總共三萬人,徑向朔北五關而去。
如江寒預料那般,雙方來了一場互換。
夷人第一個攻打的,便是汜水關。
蘆洲城中,一男一女走在夜色中,男的頭戴斗笠,身披蓑衣,肩上扛着一根釣竿,一隻手還提着兩條大青魚。
女的同樣頭戴斗笠,但懷裏卻抱着一柄劍。
「師妹,你說影衛司正在全城搜捕,江寒能躲到哪裏?」
男人抬起頭來,斗笠下露出一張陰柔的臉。
「依我對他的了解,他會躲在我們想不到的地方。」女子聲音清清冷冷,身上也仿佛有一股瘮人的寒氣。
若江寒在此,會認出這兩人竟是司劍和葛柔。
離明司的兩位天字高手,竟然一起出現在這蘆洲城中!
葛柔此刻很擔心江寒的安危,其實他對江寒這個人並不如何看重,覺得這人頂多便是個有些聰明的讀書人。
但老師鍾離無憂卻很看重。
出發之前,他去見過老師,老師對這個人無比的讚賞,不僅是讚賞他的詩才,更讚賞他的資質,讚賞他的才情。
從老師的話風中,葛柔更是隱隱察覺到一個可能,老師似乎有將江寒培養成接班人的意思。
但想想又實在太過匪夷所思,離明司中不缺聰明絕頂的人物,亦不缺武功高強之輩,司主如何會看上一個武功低微的贅婿?
「若女將軍攻打司州幽州,你與司劍,去將江寒帶出來!」
「但,卻不要太快,讓他在蘆洲城裏多感受些危機,受些磨鍊。劍,不磨不利。利劍,方能斬人頭。」
鍾離無憂的話浮現在葛柔腦海中,讓他有些不服氣,這小子,憑什麼讓兩位天字來保護他?
就憑他那幾首拍馬屁的詩嗎?
「我們想不到的地方?你這話說了與沒說有何區別?」葛柔哼了一聲。
事實上,他們並非沒去找段小眉,而是段小眉的酒坊已經被影衛司查過了,段小眉也躲了起來。
司劍依舊是冷冷冰冰的:「他最不可能躲的地方是哪裏?」
葛柔皺眉沉思,突然道:「皇宮?偃月住的地方?」
司劍沉默不語。
江寒自然不可能躲到偃月的寢殿裏。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句話有點道理,但不多。
偃月的寢殿此時有無數高手保護,江寒自然不可能自投羅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