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不知道在他回寧國府時背後跟着一條影子,余傲也不知道,在他跟着江寒的時候,背後也跟着一個人。
離明司終究在整個雲夢府佈下了天羅地網,縱使余傲藏匿的能力再高明,仍然被一名離明司的白役發現。
但那名白役卻沒有打草驚蛇,而是將此事進行上報。
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十餘名離明使已經出現在寧國府的四周,其中,有雲夢的離明使,亦有鄰近州府所調來的離明使。
但這些人卻按兵不動,直至一個身穿白衣,懷抱長劍的女子趕到時,才動了起來。
當聽到余傲在跟蹤江寒時,司劍的臉色微微變了一下,或許別人不知道,但她卻清楚的知道江寒是什麼水平。
老師沒傳授那套攖寧劍法時,江寒就是個普通人水平,連煉皮也不是!即便傳授了那套攖寧劍法,江寒才練幾天?能有什麼水平?
就算余傲身受重傷,但他畢竟是位宗師。
被一個幾近瘋狂的宗師逆種惦記上,能有幾分倖存的可能?
所以司劍二話不說,飄然踏進了寧國府,幾乎無人發覺,她便來到了江寒那所院子。
踏進院子後,她的目光四下一掃,首先看到的便是房間裏黑塔般的周虎,然後是地上砸倒的瓶瓶罐罐。
已經發生戰鬥了?司劍拔劍在手,飄然踏進那間屋子,目光四下搜尋着敵人。
但隨即便看到了坐在床邊擦汗的江寒,他雖然看着疲憊,但身上卻沒有一點傷。
還好,他沒事。
司劍心中鬆了一口氣。
而在司劍踏進房間後,又有三名離明使警惕而快速的趕到,卻是挺劍的陳亮,使鞭的段小眉,持獨腳銅人的寇英。
江寒看到這些突然闖入的人也是一愣,隨即明白余傲的行蹤應該也被離明司鎖定了。
「玄江公子,」陳亮急忙改口,他猜測江寒的身份是保密的,是留在寧國府的諜子,房間裏還有周虎,不好直宣其身份,於是問道:「余傲呢?他往哪兒逃?」
第一眼看去,並沒有看到余傲。
所以陳亮等人心裏都猜測出大概,只怕是余傲要對江寒不利,恰好江寒的侍從周虎趕到,打跑了余傲。
段小眉和寇英也盯着江寒,等待他回答。
江寒一愣,道:「逃?逃去哪?他在那兒。」
說着伸手往牆角一指。
陳亮朝着牆角一看,頓時吃了一驚,只見一個男人被三四根麻繩捆得死死的,死狗般地躺在牆角。
這這怎麼可能?
堂堂逆種怎麼會像條死狗一樣躺在地上?
余傲武功奇高,身陷逆種之後實力更是翻倍,一路殺出京都,不知殺了多少人,就算他身受重傷,以江寒和周虎兩人也能拿得住他?
司劍朝余傲走了過去,嗆啷一聲長劍一揮,用劍尖抬起余傲的頭。
沒有錯,這張扭曲的臉,是身陷逆種的余傲。
房間裏一下子只剩下陳亮,寇英,段小眉等人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陳亮道:「玄…江公子,你,是你這位手下把他拿下的嗎?」
陳亮下意識地認為是周虎把人擒住的,並非他看不起江寒,而是他查過這位上司的來歷。
不查不要緊,一查嚇一跳!
這位新來的上司,玄字離明使大人,竟是清河村一個窮戶!若非因為一個對子,一首詞成為寧國府的上門女婿,此時還名不見經傳。
這麼一個人竟然能被直接任命為離明使,還是玄字!
比他們還高一級!
也不知道上頭是怎麼想的,竟會讓這麼一個人來當玄字離明使。
「並不是我拿下的,是少爺把他拍暈的,我只是進來把他給捆了。」周虎瓮聲瓮氣的說道。
這話讓陳亮,寇英,段小眉三個離明使都是一愣,江寒一個人做的?拍暈?他能做得到嗎?
三人與余傲交過手,知道此人的實力與那些天字高手差不多,只是重傷之下,才和他們打了個平手。
但就算重傷,就一個武功低微的江寒也絕非余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