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中點着一盞燭火,江寒坐在桌前,審視着桌上的三塊牌子。
離明司的玄字,是塊銅牌。
夜巡司的銀刀,是塊銀牌。
日巡司的百戶,是塊木牌。
三塊牌子,代表着三個不同的身份。
江寒嘆息一聲,自己現在算是個什麼身份?臥底中的臥底?
他拿起日巡司牌子,雖是木製的,但質地卻很沉重。
牌的正面是百戶二字,反面則是一尊凶神惡煞的日巡神。
日巡和夜巡在大虞是兩尊惡神,日巡神又叫日游巡,是四處遊蕩,監察人間善惡的凶神;夜巡神叫司夜神,是夜晚巡行之神,與日巡神輪值,監督人間的善惡。
最初創建的日巡司和夜巡司本是兩個監察善惡的機構,但如今卻不是那麼一回事。
「這就是三司的牌子?」秦穆清從後面走了過來,好奇的打量着三塊牌子。
尋常人有一塊就很了不得,然而江寒卻擁有三塊,且每塊代表的身份都不低。
「是啊。」
江寒點點頭,道:「現在,離明司要我到夜巡司里做臥底,夜巡司又想讓我到日巡司做臥底離明司背後的人是鍾離無憂,鍾離無憂背後的人的當今皇帝,而日巡司背後的人是太子,夜巡司則是四皇子」
他將三塊牌子收攏在一起,眉毛皺起:「我現在便夾在三股勢力之中,進退不得,如履薄冰。」
秦穆清在他身旁坐下,伸出皓腕,取了一塊牌子在燈光下瞧着:「還是離明司的牌子好看接下來你該怎麼辦?」
江寒搖了搖頭,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現在我的想法便只有好好經營三餘書屋,好好練武,以及」
說着,他看向了秦穆清因剛剛沐浴完紅撲撲的臉蛋。
秦穆清道:「以及什麼呀?」
「以及和你在一起。」江寒道。
秦穆清心裏有點甜甜的,像吃了蜜。
「你下個月要去京都嗎?」秦穆清轉過頭問道。
「太子想讓我下個月去京都參加端午文會,清秋堂那也有這個意思但我,還沒有想去的想法。」江寒如實答道。
如今夾在三司之間,雖看上去獲得了不小的權力,卻步步驚心,如履薄冰。
一旦稍微不小心,讓夜巡司和日巡司發現了自個的身份,那就危險了。
離明司的那塊牌子,也得好好藏起!
「娘子,我這一生如履薄冰,你說我能走到對岸嗎?」
秦穆清一怔,「別想那麼多了,你不是說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嗎?」
她把玩着三塊牌子,道:「鍾離大儒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讓你加入夜巡司,又同意你入日巡司?」
這話倒把江寒也問住了,他沉吟道:「鍾離無憂或許另有所圖,不止讓我成為臥底的意思。」
他站起身來,繞到秦穆清背後,伸出雙臂摟住她的腰,深深嗅着她身上的香氣,心曠神怡。
「大後天我要去見左戚,雖然左戚只是千戶,但許月眠卻告訴我此人不簡單!」江寒道。
秦穆清耳根子有些發軟,道:「左戚?他武功如何?」
江寒道:「不清楚他的實力,但恐怕是六品之上。娘子,你是什麼境界?」
秦穆清卻道:「你猜?」
江寒道:「也是六品?」
「再猜。」
「總不可能是五品吧?」
「繼續猜。」
「不猜了!」江寒道。
「夜巡司開着一個青樓,日巡司還有個什麼余憐對你虎視眈眈,離明司還有個司劍你會不會給那些女人勾了去?」秦穆清淡眉輕蹙,問道。
「怎麼把司劍也算上去了」江寒無奈道。
秦穆清輕哼一聲不回答。
那些女人中,唯有司劍讓她感到了危機感,一是司劍是江寒的上級,二是,這女人的劍法很高很高,比她還要高。
「娘子,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江寒柔聲道。
「什麼意思?」
「在我心裏,
第一百二十六章見左千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