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年輕時懷孕,就這症狀。」
「聞見葷腥胃裏就泛酸,心口就難受。尤其愛吃醃製的小酸菜,配着粥能吃一大碗。哎呀可遭罪了。」
「好傢夥,給我吐成皮包骨。」
老太太慢悠悠說道。
容澈一臉驚悚的看着她,連吐都忘記了。
「娘,您老可別嚇唬我,男人怎會懷孕?定是近來天寒,夜裏起身喝了涼茶,寒了胃。」容澈只覺頭皮發麻,他娘真會說笑。
「對吧芸娘?」
芸娘輕輕摸着小腹,沒說話。
「太醫還在前院,不如再過來看看?」芸娘語氣遲疑,她這幾日隱有些不對勁。她素來對口腹之慾沒什麼偏愛,近來卻食慾大開。
登枝眼珠子微亮,夫人
月事推遲幾日了。
太醫腳步匆匆的回來,小藥童背着藥箱跟在身後。
鎮國公老太太方才還慢吞吞的模樣,這會倒是急切。
「快給我媳婦兒把把脈。」
「哎喲,容雙雙你躺在床上做什麼?讓芸娘躺着」老太太眼睛瞪過去,容雙雙一臉驚愕的看着她。
娘,我這吐的起不來啊!!
「不妨事不妨事,娘,芸娘這會精神着呢。」芸娘笑着擺手。
她坐在桌前,伸出手腕,太醫細細把脈。
把着把着,太醫露出幾分喜色。
「恭喜鎮國公,恭喜鎮國公夫人,恭喜容將軍,恭喜許夫人大喜大喜啊!」太醫知曉鎮國公府,老爺子一隻腳都邁進棺材,容將軍才成婚。
「夫人是喜脈!」
此話一出,老太太便從椅子滑下來,一屁股跪在地上:「列祖列宗保佑,容家要有後了!」
鎮國公府對芸娘極好,將心比心,芸娘早已同意,孩子隨父姓。
鎮國公府原本早已做好容澈上門的打算,沒想到芸娘會如此。倒把老兩口激動的徹夜難眠。
芸娘想要上前扶起老太太。
哪知老太太手一抬:「快快快,扶你們夫人坐下!」
「哪要你來扶,我還能翻兩個跟頭呢!!」老太太眉開眼笑,臉蛋都咧成一朵花。
「對了,我兒媳婦年歲略大,懷孕可否有危險?」老太太眼巴巴的問道。
眼底略有些糾結。
「若若不宜生育,容家領養個嬰孩,也能行。」老太太神色擔憂,她想要孫子,但芸娘與容澈夫妻恩愛,這輩子有個知冷知熱的人。她也很滿足了。
太醫撫着鬍鬚大笑:「老夫人,許夫人婚前請平安脈您就問過好幾次了。」
「許夫人身子調養的不錯,脈搏強健有力,不影響不影響。」老太太一聽,心頭這才輕鬆。
容澈一聽懷孕,慌忙從床上爬起來。
腳剛落地,聞見藥箱中的味兒,扭頭就朝大門跑去。
蹲在門口吐得哇哇的。
「我我要,當,當爹了嘔」一邊念叨一邊吐。
芸娘急的跺腳:「你別說話,你喝口水。」
「哎」
「太醫,請問可有止孕吐的方子?」芸娘問道。
太醫一怔:「孕吐只能暫時性緩解,並無一勞永逸的方子。再者,夫人您並不孕吐,用不着方子。」
芸娘尷尬的看着太醫。
「開開給相公。」
太醫掏了掏耳朵:「開給誰?」
「開給我那不成器的兒子,他孕吐,他孕吐!!」鎮國公老太太手指門口哇哇吐的兒子。
太醫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孕孕吐?容將軍孕吐?!」老太醫驚愕不已。
芸娘捂着嘴偷笑,笑着笑着,眼淚都快笑出來。
「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啊。此方子只能暫時緩解,無法根治。」老太醫唰唰唰開了兩張方子。
「登枝讓人下去熬藥。」
待太醫離開,容澈又倒在床上。
肚子咕嚕咕嚕叫,偏生又吃不下,受罪啊。
老太太賊兮兮的朝着芸娘招手,兩人走到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