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音突然停滯。
眾神都看向中央的小神,他是看守仙獄之人。
「宗白仙尊乃掌管司法的神明,卻知法犯法擅自織魂,復生昭陽劍尊。」
「昭陽劍尊救世而死,三界感念她的恩德。但她已死,乃不可更改的事實。劍尊之心,更是人間支撐。一旦取走,人間將成煉獄。」
「而她無心,無心豈能活?」
「誰能保證,復生的昭陽劍尊依舊慈悲呢?只有邪魔,才無心!」
「宗白仙尊復生邪魔,乃是重罪。」
「小神提議,誅殺邪祟,還三界太平!」他滿臉正氣,仿佛站在正義的巔峰。
仙宮內,微有些沉默。
「邪祟如今年幼,若等她長成,將是三界的災難!」
南極仙翁放下酒杯,淡淡道:「災難?她還什麼都沒做,就扣上帽子了嗎?」
「況且,她能為三界獻祭,即便復生,那也是應該的!」仙翁面色難看。
中央的神明笑着道:「仙翁,神界對昭陽劍尊,打心底里尊敬。但復生的,並不是昭陽劍尊啊。」
「復生的,是邪祟。」
兩方人馬吵得沸沸揚揚。
寒川仙尊微微凝眉,輕輕抬手,殿中頓時安靜下來。
他低低的嘆息。
「當初三界大難,是昭陽劍尊挺身而出,救三界於危難之中。此事,我記她的恩,三界也該記她的恩。」
「若她真的復生,某願將這神界執法者的位置,拱手讓給她。」
「但她當初獻祭,每一絲血肉都化作星光散去。心臟更是鎮守人界。」
「誰能保證,織魂後的她,無心的她,是原來的昭陽劍尊?」
「帝君下界前,將重任交給我,我定要替他守護這三界,完完整整交回帝君才是。某身上有三界數萬生靈的重擔,不得有任何閃失!」寒川仙尊聲音低沉,仿佛含着無盡的愧疚。
「某提議,誅殺邪祟。」寒川仙尊站起身。
九重天的眾位神靈面面相覷,反倒是釋空法師站起身:「貧僧出自佛門,出家人慈悲為懷,不殺生。」
「佛界,不參與此事。」
開玩笑,他們與昭陽劍尊小打小鬧,可從未想過致對方於死地。
況且,那等救世之功,佛界也做不出背信棄義之事。
寒川神色不顯,但眼中微冷:「聽說釋空法師與復生的邪祟有舊?」
釋空淡淡道:「出家人不打誑語,實屬有仇。若真有舊,她會騙我上來繼承她的仇人嗎?」
寒川
說的好有道理。
「但釋空法師見過她。」
釋空點頭:「確實見過,貧僧為傳揚佛法,曾遊走四方。但位置記得並不真切」
寒川輕笑一聲,隻眼睜睜看着他離開。
佛界,雖獨善其身不願沾惹俗事。
但菩薩動怒,可不是好惹的。
南極仙翁淡淡道:「老胳膊老腿,就不參與了。」
謝玉舟驚訝,陸朝朝的仇人,竟一個也不曾參與。
反倒是與她無冤無仇,得了她恩惠的九重天神靈,不少人投贊同票。
寒川仙尊對天行了一禮道。
「諸神請願,誅殺邪祟。請天道見證。」
說完,寒川仙尊繼續道:「某已經派人監管凡間,一旦出現邪祟身影,必定原地誅殺!」
「她若上界,某立即就能知曉。」
「只要她上界,定要她,有來無回!」寒川仙尊微眯眸子,嘴唇勾着似有似無的笑。
仿佛一切,盡在掌握。
陸朝朝提着精緻的小酒壺,給放狠話的寒川仙尊斟酒。
寒川端起酒杯,對面前的陸朝朝視若無睹。
陸朝朝提着空酒壺,自然地與謝玉舟退下。
待離開仙宮,謝玉舟直翻白眼。
「真會放狠話。」就在他面前,跟瞎了似的。
「都是一群道貌岸然的東西。」謝玉舟努努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