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豐身上痛的厲害,但善善還渾身發燙,他背着善善扶着牆站起來。
一步一踉蹌的跟在後邊。
就連呼吸都是腥氣。
善善晚上又喝了一次藥,但還未退燒。只是吃完東西,身上有點力氣。他靜靜的趴在麥豐背上,能夠聽到麥豐一聲比一聲粗重的呼吸。
善善微斂着眉,裝着乖巧。
他馬上離開此處,就能逃離陸朝朝壓制。不能多生事端,不能多生事端。善善在心裏默念。
只是麥豐的呼吸,在他耳邊越來越清晰。
男人手中提着刀,帶着幾個孩子走出地窖。
只是,心中疑惑不解。奇怪,為何貴客不推門?
而且,之前敲門時,他仿佛聽到一聲慘叫,像是貴客的聲音。
明明,一切和從前照舊。
不對,有一點不同!
唯一有異樣的,便是
佛法盛會後,蓮華城給所有村民都發了門神。是菩薩降臨時佛光普照過的,具有
驅邪的效果。
男人手一抖,腳步一頓,艱難的咽下一口唾沫。眼珠子微微瞪大,仿佛被自己的想法所驚訝。
此刻婦人已經打開門。
穿着一身黑衣戴着黑斗篷的貴人踏進院內。
男人抬起頭,不經意間朝門上一瞥。
他瞳孔猛地震動,臉頰瘋狂抖動,眼皮子都顫了顫。
只見,門上貼着的守護佛,上邊黑黑的五個指印。
那是,慘叫的由來嗎?
「快些,別讓貴客久等。咱們發財了,貴客腰間掛着的錢袋子好重!」女人眼睛泛光,原本開門時心中忐忑,可瞧見貴人腰間沉甸甸的錢袋,她什麼都拋到腦後。
給貴客倒了杯茶,便飛快的朝男人走來。
她有些狐疑,男人怎麼磨磨蹭蹭的,還朝他擠眉弄眼?
可男人即便低着頭,都能感覺到貴客似笑非笑的視線,他咬着牙撐着笑意走進門。
「終於將貴客您盼來了,這次的貨一等一的好。」
「童男童女三對,而且生辰都是陰年陰月所生。」他低垂着頭不敢抬起來,額間佈滿細細密密的冷汗。
婦人有些急,諂媚道:「貴人,咱們這批貨可不容易,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備齊。您可不能虧待咱們」
「您不知道,城裏都戒嚴了。」
「以後,咱們夫婦可不敢在梵國生活,將來背井離鄉,少不得要吃苦頭。」她見對方並不在意錢,試圖抬抬價。
「這批孩子命好,跟着貴客去享清福。都乖巧着呢,絕對不會逃,不給您添麻煩。你看看價錢」
男人心頭一慌,急忙道:「別聽她胡說,婦道人家懂什麼,貴客,您看着給就成。」
他抬起頭,狠厲的看了眼婦人。
婦人一時之間被他眼神震懾,心頭膽寒,便不敢再說。
男人靜靜的坐在椅子上,明明戴着斗篷,但男人卻能感覺到他在看自己。
他手中菜刀緊握,腿肚子偷偷打哆嗦。
「你在怕我?是見到這個了嗎?」黑斗篷男人嘶啞着嗓音抬起手。
聲音甚至含着幾分戲謔和譏諷。
手上,有被灼傷的痕跡,露出的血肉透着黑中泛白的腐爛。空氣中都瀰漫着些許腐爛的氣息。
噗通一聲。
手握菜刀的男人雙膝一軟,便跪在地上死命的磕頭:「求貴客饒命,求貴客饒命。貴客若是喜歡,將他們盡數帶走就是。不要錢,不要一分錢。」
「您若是以後有何需求,還可以來尋小的。」
他自瞧見黑斗篷男人被灼傷的手,哪裏還不明白。
能被守護佛所傷,唯有邪祟!
邪祟啊!!
只有邪祟才能被擋在門外!!男人如今只恨自己豬油蒙了心,什麼錢都敢賺!
他戰戰兢兢渾身發寒,婦人愣愣的看着他的手背,猛地轉頭看向院門。
院門上貼着的守護佛,碩大的黑印。
婦人驚恐的跌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