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問阿辭做什麼?」陸朝朝眼巴巴的看着她。
許時芸心裏咯噔一聲,未免女兒察覺到她的心思。
她便笑着道:「我看辭暮年紀不小,卻孤身一人守着你。尋思着,若有合適的姑娘便讓人給他留意着」
陸朝朝笑的沒心沒肺:「那我可要他好好謝過娘親。」
母女倆躺在床上嘀嘀咕咕許久,許時芸這六年的焦慮和絕望,都被撫平大半。
俏生生的能跑能跳的女兒,重新回到了她身邊。
這一切,就像是做夢。
直到陸朝朝呼吸均勻的睡過去,許時芸也不肯閉上眼。她看着陸朝朝的眼眸,溫柔又執拗,痴痴地看着她,不願移開眼睛。
女兒的呼吸就在身邊,許時芸只覺眼皮子很疲憊,幾乎睜不開眼。
她靠在女兒身上,便沉沉的睡過去。
陸朝朝唇角輕勾,母女倆安然睡去。
這一夜,是許時芸六年來睡的最好的一夜。早上醒來神清氣爽,氣色亦是極好。
登枝幾乎喜極而泣,一早上便咧嘴笑了好幾次。
「燦燦,你怎還未去學校?」
燦燦心下正得瑟,自己請來的假姑姑救了祖母。哪知便迎來祖母的晴天霹靂
她瞠目結舌張着嘴,祖母,您過河拆橋!!
她氣得跺了跺腳。
「年關將至,姚夫子要忙於定親,給咱們放假了呢。」燦燦想起另一件事,喜得眉飛色舞。
許時芸好笑的看她一眼:「夫子給你的課業,可要好生學習。否則」
許時芸似笑非笑,笑的有些詭異,讓燦燦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祖母我都知道啦,燦燦一定努力學習。」說完便落荒而逃。
燦燦跑的上氣不接下氣才躲過去。
陸朝朝用完早膳,便見她正奮筆疾書,雖怕極了夫子,但依舊矜矜業業寫作業。
「小姑姑,您不知道。我的夫子可嚴厲可厲害了」
「她是北昭第一位女夫子,便是朝堂上眾位大人都敬畏她。」
「書院費了好大力氣才將她請來給我們授課。」
「哎,我不是討厭她。我就是討厭上學討厭做作業幸好她要成婚了,嘿嘿」
「陛下批給她三個月婚嫁,我又能好好玩三月了。嘿嘿」小傢伙笑的一臉雞賊。
「小姑姑,你演得可真好。我祖母一點沒發現異樣哎呀,我可真是陸家的大功臣。」
燦燦嘰里呱啦念叨好一陣,看得陸朝朝直發笑。
「姑姑,你聽說我三叔要定親了嗎?」她賊兮兮的追問。
「你知道是哪家姑娘嗎?」
之前親事尚未訂下,家中未免壞了對方名聲,半點沒透露消息。直到最近祖母大好,府中才重提此事。
只不過,宣平帝剛駕崩,訂婚只能小小的慶賀一番。
婚期還要定在孝期之後,也就是一年後。
陸朝朝挑眉看向她:「訂婚?我倒還未聽說。」
「什麼時候議親?」
燦燦想了想:「臘月二十八,明日就該上門了吧?」之前祖母病的厲害,家中也無心談婚論嫁,便一直擱置。
燦燦咧着嘴偷笑:「成婚好,成婚好!!最好明日就訂婚,後日就婚禮。」
瞧見陸朝朝不解的目光,燦燦眉毛一耷拉:「我命苦啊。三叔桃李滿天下,旁人都想被他指點,我是真指點的夠夠了。」
「哎,每日都已經躺下,還要被他揪起來做作業!我的命比黃連都苦!他要是早點成婚,整日老婆孩子熱炕頭,誰有空來教我呀,嘿嘿」她三叔妥妥的大儒後備役。
陸朝朝手指微曲,輕敲她腦袋。
其實陸朝朝也不太明白,當初最厭惡讀書的三哥,為何會長成大儒,當真令人不解。
陸朝朝只不過離開一炷香的功夫,許時芸便手心冒冷汗找了出來。
瞧見陸朝朝,便拉着她回房:「快替你三哥過過目,訂婚的流程和禮物得提前備好。」
「哎,你二哥三哥都有了着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