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七點鐘,會議結束之後,葉默整理好辦公室材料,隨後去幹部宿舍換衣服準備下班。
劉詩涵老家在高陵縣,她一家人搬離黃家村之後,她的戶口就遷到了她舅舅家。
很多人會覺得,當年黃農雖然沒有殺死黃川強,但他知情不報,明知自己有可能已經將黃川強勒死,卻為了逃避責任,選擇遠走他鄉,這難道沒有構成違法嗎?
事實上,
對於黃農的行為,檢察院最終決定不予起訴。
第一,黃農行為屬於正當防衛,第二,黃農當時女兒受傷,急於送醫。
第三,黃農回到家並沒有發現黃川強屍體。
至於這個第四條,那就是黃川矩等人親自交代,黃川強當時並沒有死,在黃農等人離開之後,他的的確確站了起來。
當然,黃農隱瞞不報的事情確實不妥。
但他當時考慮到黃川強的情況,擔心黃川強再次會被人包庇。
說來說去,要怪,只能怪當時法治的缺失,老百姓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要黃政田真的像包青天那樣鐵面無私,又怎麼會令黃川強橫行霸道,為害一方。
飯後,葉默等人在劉詩涵家的院子裏一邊喝茶,一邊賞月。
大家也就黃川強沉屍案,開始了聊天,各自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要不是舊碼頭改造,黃川強的屍骸,估計現在還埋在淤泥里,不知道得什麼時候才重見天日呢。」張小凡感慨不已。
「全國那麼多無名屍體,真正能破獲的少之又少,這次真的多虧了葉默,否則大概率又得成為懸案。」林萱也說道。
這時,葉小雨搬了個凳子坐在葉默身邊,看着張小凡道:「我今天剛來寧海,對你們這案子倒是十分好奇,小凡你把來龍去脈給我講一下唄。」
「我來講吧,畢竟我也是此案的當事人,要是沒有葉隊長和林隊長,我可能再也不能穿警服了。」劉詩涵覺得,自己最感激的人,就是葉默和林萱,是他倆給了自己重生的機會,沒有他們,自己以後的路,都不知道何去何從。
「我聽林萱姐說過一下,但忙着接葉默,就沒說完,這具體怎麼回事呀?」葉小雨十分好奇,對於葉默的每一段破案經歷,她都巴不得親身體驗一次。
「那嫂子您坐好了,我給你慢慢說來。」劉詩涵將泡好的茶遞給葉小雨,隨後將這件案子的前因後果講給了葉小雨聽。
「簡單來說,就是我以前的村子黃家村出了一個地痞流氓,此人名叫黃川強,他偷搶拿摸無惡不作,最後甚至發展到了騷擾和侵犯婦女,而這個人,每次犯事之後,都能從看守所里安然無恙的出來,這就導致整個村裏的人,都不敢得罪他,只能任由他作惡。」
「這個人是不是有什麼背景,犯了強姦罪還能從看守所出來,這太離譜了吧?」
「這個人的大伯叫黃政田,是縣委的大官,我們都以為是黃政田給他做後台,所以只能忍氣吞聲,對他避而遠之。」
「怪不得呢,有個當官的大伯撐腰,這也太黑了。」
「是啊,正因為屢次犯罪都可以不受法律制裁,這個黃川強就越來越囂張,我七歲生日那天晚上,黃川強趁我爸不在家,就來到我家對我媽媽動手動腳,意圖侵犯她,並且還用凳子將我砸傷,好在我爸回來的及時,他用皮帶勒住了黃川強脖子,不到一分鐘,黃川強就昏死過去了。」
「黃川強倒地之後,我爸媽就帶着我去了醫院,這一去就是半個月,半個月之後回來,家裏卻不見了黃川強的屍體,只有廚房留下一地血跡,我爸以為是村長帶人幫我們處理了黃川強的屍體,為了不連累村民,我們一家就搬離了黃家村,這一離別,就是十七年,十七年後,我大學畢業,考上了公務員,當了刑警,然而剛入職沒多久,黃川強的屍體,就在舊碼頭的淤泥里被發現了。」
聽到這裏,葉小雨很震驚。
「那黃川強的屍體,是被誰拋棄在舊碼頭的?應該不是黃家村的村民吧?」
劉詩涵搖了搖頭:「起初我們也是這麼認為的,但經過葉隊長和林隊長的調查發現了疑點,通過兩位隊長的偵辦,最終發現,殺死黃川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