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Help!馬跑起來,到底腿着不着地啊?
畫樹難畫柳,畫馬難畫走。
運動形態下的物體是最難表現的。
人眼的反應能力,無法捕捉以高達60公里每小時的高速奔跑下馬腿準確的移動方式,就像你無法看清行駛中的車輪輪轂一樣。
主流觀點一直認為。
無論在什麼時刻,什麼運動情況下,馬特殊的骨骼結構決定了馬蹄永遠有一隻着地。
所以去美術館,欣賞早期標準的動物油畫,幾乎千篇一律的是或前蹄,或後蹄,永遠有一隻蹄子落在地上。
但有和馬匹接觸較多的騎手經常會向畫家表示。
他們不知道為什麼,但總覺得的畫卷上的馬畫的不自然,看上去怪怪的。
有畫家開始提出,馬會不會有那零點零幾秒四蹄全部都懸空的可能性?
這很長時間都被認為是不可能的謬論。
為了搞明白這個問題,前前後後藝術家們折騰了一個多世紀,還在報紙新聞上開出了懸賞。
直到1872年,加州州長,斯坦福大學創始人巨富利蘭斯坦福才找了個高速攝影師完成了這個研究,通過半秒鐘內連續16架攝影機拍下的鏡頭,捕捉到了馬奔跑時的最準確形態。
這是電影史上里程碑式的節點,16張照片從頭到尾播放,成為人類歷史上第一個會運動的鏡頭。
它也為這個綿延一百年的藝術爭論畫上了句號——
沒錯,馬人家跑起來是會四足懸空的。
這個時候學者再次審視世界歷史上畫馬的名畫,重新驚訝發現韓乾的馬就是這麼畫的。
歷代文藝評論家點評韓干筆下的馬,常常會說他畫的有神意,有騰雲駕霧之感,現在重新研究才發現。
那不是騰雲駕霧,那就是馬跑起來的真實樣子。
他也是世界上目前為止,古往今來所有現存的東西方奔馬圖中,第一位把馬的奔跑畫「對」的畫家。
從這位曾對唐玄宗說「不願以人為師,只願以馬為師」的繪畫畫家落筆,再到科學史上這個問題落下最終定論,已經過了五個朝代,十個世紀。
整整一千年。
韓乾的馬,卡拉瓦喬的鏡子,伊薩克·列維坦筆下的湖光都是能被看了一兩百年,甚至上千年,依舊還會覺得奧秘無窮,禪味十足,還可以繼續把玩打磨永看不厭的作品。
它們超越了時間以外。
但拿這種博物館鎮館級別的作品和瓦特爾老師對比,很不公平。
既對韓干不公平,也對瓦特爾更不公平。
別說是瓦特爾了。
顧為經正在創作的那幅《陽光下的好運孤兒院》,他很清楚,自己最理想的期望也不過就是能震組委會的評委一下。
讓他們眼前一亮,心中一動。
場外馬仕畫廊再花錢請人寫兩篇軟文,替他吹吹耳旁風。
最後給自己頒發一個新人獎。
他就超知足了!
目前他的融合畫,仍然主打的就是一個「新」字,一個「奇」字。
在畫展里掛上個兩、三個月,宣傳兩下,就不新鮮了。
那種能成為一家大的美術場館的鎮場台柱子,無論持續展覽一個月、兩個月,還是十年而是二十年,上百年。
永遠能讓無數觀眾們慕名而來,讓藝術評委們看的抓耳撓腮,讓全世界的藝術生排着隊拿着畫板對着臨摹的名作。
遠遠還不是一個職業二階技法水平的畫家,所應該考慮的問題。
他開技能畫的小眾畫刀畫。
或者卡洛爾女士那幅顧為經反覆臨摹了十幾二十張,越畫,越覺得技法細膩可愛,深不可測的《雷雨天的老教堂》,才約莫有兩三分這樣的意思。
尤其是瓦特爾是搞照相寫實主義的。
對比水墨的大寫意、油畫的印象派,寫實更加講究敦實的結構,理性的筆法,算是藝術領域裏的「理科生」,追求數學一樣的精密。
畫的很紮實。
但理性化數學家式的筆觸也就不夠
第四百四十三章 指導畫和提高(感謝布都羽魂的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