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關於顧為經為獅城美術展準備的畫作的歸屬權問題。
按照漢克斯帶來的合同上的內容。
顧為經與馬仕畫廊正式的代理協議,應該在8月末獅成美術展閉展時生效。
從2023年8月27日0點開始,無論是執行A合同,還是執行B合同,顧為經都會正式成為馬仕畫廊的官方代理藝術家。
「參展畫的所有權算誰的,顧為經本人的,還是馬仕畫廊的?合同里要說好。」酒井太太指出了合約里含糊的地方說道。
「馬仕畫廊會給顧為經投入相應的資源,享受了資源,理應就是畫廊的作品。」漢克斯立刻說道。
「很公道,我沒意見。」酒井太太笑笑,不反對:「只是相應的資源這個說法實在太含糊了。馬仕畫廊應該需要先給我們一份完整的營銷策劃。」
「我只能說可以視情況考慮。」
漢克斯苦笑。
馬仕畫廊已然提出這樣對賭協議,再辛辛苦苦的花錢送顧為經去參展拿獎,然後再更加辛辛苦苦拿幾百萬美元出去給顧為經在阿布扎比盧浮宮舉辦大型個人展。
他們圖什麼啊!
顧為經是馬仕三世的私生子不成?
私生子都未必有這個待遇,這簡直像是馬仕畫廊的小祖宗。
既然馬仕三世的祖宗們都已經乖乖的躺在家族的墓地里,沒聽說誰突然詐屍來着。
所以正常來說,
漢克斯嘴上說着視情況考慮,實際上既然簽了這份合同,畫廊方肯定不會多賣力的為顧為經營銷宣傳。
新加坡美術雙年展固然今年很受學界藝術界的關注,可也只是個歷史很短的新興美術展。
國際上和它同級以及比獅城美術展更加重要的雙年展不下十二、三個。
馬仕三世更加希望能拿到顧為經長達十五年的長期合約,用這次失敗,把曹老可能的關門弟子未來都綁在自家畫廊的戰船上。
等顧為經的藝術風格更加成熟了,得獎的機會多着呢!
到時候甚至可以考慮一些銀獎、銅獎這樣的雙年展主要獎項,而不只是像今年一樣只能衝擊「最佳新人獎」,「奇妙創意獎」這類的很邊緣的安慰性質的小獎盃。
漢克斯想想:「嗯,至少,我們可以承擔顧為經去新加坡的所有花銷,給他定個酒店什麼的,我們可以給他參展期間五百美元每天的待遇標準,如何?」
「那就算了,不勞您費心。酒店我們自己定,合同中把畫作的所有權也歸給顧為經自己好了。」
酒井太太笑笑。
不管能不能獲獎,有大型雙年展大師組參賽資歷的作品,隨便也能賣到保底7000美元以上。
一兩萬、三兩萬也是常有的事情。
蚊子再小也是肉,這樣在未來在成名後很有紀念意義的畫,為了幾天豪華酒店就把所有權給了畫廊,不划算的。
「想要完全靠自己的實力獲獎,我現在的畫畫水平肯定只能去碰組委會的心情。若是能把畫面的割裂感完全解決,再加上勝子提出的手指塗抹法的個人小創意,畫出一幅【心有所感】水平的畫,就應該有比較大的把握。」
此時德威課堂的後排,
顧為經回想着一周前簽合同的場景,腦海里盤算着近期的計劃,指尖在課桌上輕敲。
「要是能拿出一張情感更加豐富,或者有大師位階技法的作品,那就好了。」
顧為經稍微遐想了一下。
唐寧女士在零幾年魔都雙年展上的參賽作品《百花圖》,就是一幅中國畫水平達到了大師一階的作品。
順順利利斬獲了當年的金獎。
從影響力和往屆的辦賽規模,獅城美術展都與魔都雙年展相差仿佛。
除了一些偶爾特邀參展的大畫家,被吸引着參展的畫家群體水平也差不多。
顧為經現在有點領悟,在美術領域,大師位階似是一道難以逾越的門檻。
就像系統為這個階段所起的名字一樣——邁過這道界限,你就是真正的大師,邁不過去,你不過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職業畫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