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譁然。
所有人都望着那個多出來的名額,心中不知道應該要作何感想。
不明所以者有之,羨慕的有之,也有人完全無法接受。
「這是什麼情況?」
「太不公平了吧,這多出來的一個人算是怎麼回事?」
「或許她畫的格外的好呢?」
「格外的好?哼,這明顯是後加的,我還覺得自己畫的格外的好呢,克魯茲教授怎麼不能給我額外加一個名額。」
一邊圍觀的蔻蔻用指尖玩弄着自己的頭髮,不滿的往嘴裏扔了一粒泡泡糖。
她畫畫水平有限,知道這種學校里只給少數人提供的提高班機會大概率和自己無緣,她單純的是來看熱鬧來的。
此時見到,天上掉下來好運落到了莫娜頭上,蔻蔻有些不服氣的小聲嘟囔。
莫娜卻已經顧不得這些。
她看着那個名單上最下方多出來的名字,用手捂住嘴,眼淚忍不住的奪眶而出。
此刻,
莫娜終於覺得自己那天在酒井太太辦公室里受到的屈辱,都有了足夠回報。
「克魯茲夫人還是記住了我的名字。」
她覺得,這件事沒有其他合理的解釋。
顯然是酒井太太刀子嘴豆腐心,自己那天提前去對方的辦公室中拜訪,就算教授嘴上嚴厲,其實她終究還是給人家心裏留下了不錯的印象。
人生有些時候就這樣。
自己在合適的時候,以合適的方式多努力一下,命運可能就因此有所不同。
而向來優秀的顧為經,則恰巧相反。他努力了十幾年的時間,卻在最後一刻做錯了選擇。
於是,
彼此的人生就踏上了截然不同的分界點。
莫娜心中有淡淡的悵然,但更多的卻還是激動和喜悅,她知道從今天開始,更加光明,更加坦蕩的前途正在等待着自己。
能成為酒井太太的學生,不管她能從一個學期的指導中獲得多少提升,有一點是肯定的——
有了大藝術家的這層關係,無論是求學還是就業,她都已經踏上了一條捷徑。
一步慢,步步慢。
無論是顧為經也好,四周的其他同學也罷。他們想要再追上自己,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繪畫行業,人脈比努力更重要,貴人也比天賦更重要。有一個行業大咖的妻子作為導師,絕對少花很多年的苦功。
這是殘酷的,也是公平的。
機會擺在了每個人眼前,可惜,莫娜抓住了,她的小男朋友卻沒有。
「我們不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了。」
莫娜心中想着,嘆了口氣,覺得自己以前考慮過把顧為經當成託付一生的對象,真是一件分外幼稚的事情。
「恭喜你,莫娜。晚上和大家一起吃個飯吧,所有被克魯茲教授錄取的學生聚一下,大家多親近一下沒有壞處。我請客,我老爸能訂到使館區一家不錯的意大利餐廳。」
傑瑞這時候發來邀請,滿臉都是我們都是精英的牛逼感。
「大家以後在成為藝術家的道路上互相扶持」
「成為藝術家別搞笑了,傑瑞·康拉德先生,這是我今天聽到的最好笑的玩笑話。」
一個聲音淡淡的說道。
傑瑞的眉尖輕挑,臉上閃過一絲不快惱火。
這種時候,說出這種掃興的話,就顯然有十二分的欠揍嫌疑。
可是那個聲音就這麼雲淡風輕的說了出來,而且她還在繼續用冷淡的語氣說出更有嘲弄意味的台詞。
「你們只是一群矮子裏的將軍而已,有什麼資格談論藝術呢?」
人群中卻並沒有人有勇氣提出反對的意見。
連心中惱火傑瑞看清楚說話的人是誰後,都立刻收斂心神,恭敬的低下了頭。
來人穿着淺棕色的香奈兒女士單排扣西裝夾克和白色的經典款喇叭褲,配一雙兩寸高的米色普拉達高跟鞋,手中捏着一副深色蛤蟆鏡的鏡架,面無表情的掃視着眾人。
整個人都帶着從
第一百二十五章 賓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