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幅插畫四位評委中總和只拿到了十三分。
坐在輪椅上的評委小姐給了三分,剩下三個人中,除了托馬斯給了四分,另外兩位評委也都給了三分。
「這總分算上去還不如上一個流浪漢,這也太難堪了。我估計無論這位畫師是誰,他以後的生意可能都不太好做。」
酒井太太感慨道。
無論是什麼原因,自己精心繪製的作品,被流浪漢的信手塗鴉踩在腳下,終究不會是什麼露臉的事情。
「可惜了。以藝術品的標準去要求網絡畫師的作品是不公平的,單純從插畫來說,該有的內容都有了。」
酒井一成嘆了口氣。
「你還能要求他們什麼呢?」
相比於其他國家,RB的小插畫界師或者小漫畫家更多。
酒井教授知道以他們的水平,能畫出僱主所要求的內容本身就不錯了。
不能要求他們的作品到底有多麼寫實,尤其還是這么小的尺寸。
在繪畫中,網絡動漫插畫和人物肖像畫完全是不同的價錢。
「只有實用價值,沒有美術價值。」
酒井勝子輕聲說道:「那位輪椅上的伊蓮娜小姐是在以鑑定嚴肅藝術品的眼光欣賞這幅作品,三分已經相當慷慨。」
對於一幅插畫來說,你把作品交到僱主手中就已經算是正式結束了。
對於一幅藝術品來說,使用價值以外。還需要收藏價值和出售的價值的。
這幅畫你不僅僅可以買到手裏,還得能賣的出去,有下一位收藏家願意買。
這種水平的插畫作品在美術市場上,要多少有多少。
嚴格意義上來說,那幅流浪漢的信手塗鴉,你要適當的再編兩個故事,也許總能碰上一兩個人抱着獵奇的心態,想要買下來。
爛得夠有特色也算是有特色。
但如果是毫無亮點的平凡插畫,就像一根長在路邊的雜草,無人在意。
這個競賽對於網絡插畫師來說真的很不友好。
畫畫對於他們來說更像是工作而非藝術追求。
他們追求的是接單量,是營業額,唯獨不是藝術水準。
五菱宏光和法拉利飆車畢竟也只是開玩笑,二者的工作出發點就完全不同。
如果以藝術鑑賞的視角鋒利的剖析這些作品上的錯漏,確實冷酷的有些殘忍。
「快點吧,這些網絡畫手的作品確實沒什麼值得看的,他們難道還能真的跟大師相比不成?」
小松太郎不耐煩的搖搖頭,他都有一點想快進了。
酒井綱昌說:「三位網絡插畫家,一個流浪漢,等這位評委小姐馬上再淘汰掉一幅畫,就到了精彩的部分。」
和大師競賽,這樣的機會對於蕾來說自然是不可多得的,但其他網絡畫師,則只有被碾壓的命運。
美術和體育相似。
就算打了興奮劑,想跑贏世界冠軍也得是一位體育健將,你要是換酒井大叔去賽跑,就算把興奮劑當成礦泉水喝,收穫的也只有嘲笑。
「這些餬口為生的網絡插畫師確實沒有資格和真正的藝術家同台競技,要是正經的畫展,他們連入圍的資格都沒有」
酒井太太的話說到一半,突然安靜了下來。
因為她看到,沒有任何徵兆的,坐在輪椅上的伊蓮娜小姐突然停止了鑑定。
女孩側着頭,盯着面前的一幅作品很久。
然後,她輕輕搖了搖鈴鐺。
一位在門外的穿着黑色馬甲的護工僕役推門而入。
她在對方耳邊輕聲說了些什麼,對方點點頭,又轉身推門離去。
然後這位鑑賞家小姐,雙手交叉墊在下巴下面,凝視着面前的四幅畫,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IPAD右側,與視頻進度播放進度實時同步的討論區也發現了畫面的異常。
一片問號和wtf(發生了什麼)?開始瘋狂刷屏。
「這是怎麼了?她的身體不舒服,還是視頻錄製出問題了。」
酒井綱昌話剛一出口就覺得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