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喬復恭的求和李毅略作猶豫後還是停了手。
畢竟在他看來還是要得饒人處且饒人,畢竟冤家宜解不宜結。
雖然傷了喬家好幾人,但是李毅覺得自己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否則此時躺在地上的幾人估計都活不成。
「世侄你我並無仇怨,你不是要帶走這人嗎?現在就可以把他帶走!」
現在的喬復恭一改之前高人一等的姿態,他語氣帶着謙遜和恭順。
「不過還請世侄事後能夠說服此人,望他莫要再來找我喬家尋仇。」
喬復恭看着衣重道眼中帶着隱隱的仇恨,但臉色卻很無奈。
李毅卻沒有搭話,此事是衣重道和喬復恭之間的私仇,他一個外人本就沒有置喙的權利。
「他先是帶着草軍殺我喬家那麼多人,現在又追着我們不放,剛才又殺了好幾人。就算一命抵一命總也是夠償還我女兒的罪過了吧!」
喬復恭頹然地說道,他的語氣里滿含無奈和悲憤。
可他見李毅一不作答覆,於是一發狠將他一旁的一口箱子踢倒在地。
頓時箱子裏滾落出了根根如竹管一樣的東西。
「既然你還們還不肯收手,我們大不了就魚死網破,同歸於盡。」
他目露凶光惡狠狠地說道。
李毅的臉色不由一變,眼前這東西他認識。
這玩意兒他在泰極子那裏看到過,據泰極子說這東西叫作轟天雷。
這轟天雷原本是道門煉丹時意外的產物,後來被道門一些歪門左道的道士當作招搖撞騙的手段。
曾經泰極子還給他演示過這東西的用法,當時李毅看到這玩意兒的威力之後大駭不已,用這東西開山裂石完全不在話下。
因此很多信徒被騙,認為那些道士都是能夠馭使雷霆的得道高人。
「他們或許不知這是何物,但我相信世侄知道這是何物吧。」
喬復恭面色癲狂,一把將旁邊的火把奪了過來。
李毅看到轟天雷也只能徹底放棄插手此事的想法。
「你與這位壯士的恩怨小侄不好妄加評論,但是還請世伯考慮清楚,如果你點了這轟天雷到時候山洞垮塌,我們自是跑不了,但是你喬家滿門的婦孺也將無一人生還。」
李毅看着有些癲狂的喬復恭只得提醒他山洞中還有喬家婦孺。
「我死後之哪還管他洪水滔天,他們既是我的妻妾子孫也只當為了盡忠盡孝。」
喬復恭看着山洞一角低聲啜泣的喬家婦孺們瘋狂地大笑着。
「父親!·······」一旁的喬明信和喬明義兄弟兩人驚恐萬分,他們看到轟天雷的時候徹底被老頭子的瘋狂舉動給嚇到了。
「你們給我閉嘴!想我喬家落到如此地步,還有什麼好說的,今日如果要死不如大家一起死。」
喬復恭粗暴的打斷了他們的話。
想來喬家作為都梁縣數一數二的大戶,這些年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在都梁城這一畝三分地中誰不要看着喬家的臉色過活。
可現如今喬家的大部分男丁是死的死傷的傷,喬家被草軍這麼一洗劫怕是很多年都緩不過來。
喬家今日竟然會落到了這步田地。
他不由想到了當年泰極子給他們卜卦時說過他們喬家將興一紀,現如今一紀剛過喬家就遭此大難不由讓喬復恭傷感不已,同時有憤恨不已。
「既然如此我可以答應你接下來我不在出手,還請世伯你三思,畢竟喬家這些婦孺何其無辜。」
李毅說着便收起了定風波。
他原本是因為欣賞衣重道他們的俠氣出手搭救,現如今又不得不為了那些無辜的婦孺而收手。
雖然這看似有損他的信譽,他本已經誇下海口要救衣重道。
但是為了那麼多條的生命他也只能收手。
因為他時刻記得泰極子跟他說過的話:這世間最輕賤的是人命,最貴重的也是人命,但輕賤人命的人最終他們的性命都會變得輕賤,而珍視人命的最終會被他人所珍視。
「壯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