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嫵道:「兵將是護國的根本,庭嫵願為探路。」宮臨看着自己的這個侄女一身冷清蕩然之氣,不禁信任點頭道:「有姑娘在,倒是不怕的。」庭嫵微微一笑。
一行人急馳至城下,城門緊鎖,上面寫着「城內面髓蟲屠城,鎖死城門,不許進出。」只是竟無一守衛。宮臨眼角淚落:「我出城時,守城的兵士已抱必死之心。為了不讓面髓蟲出雲疆的高牆,禍害雲疆的田農,他們鎖死城門,不准進出。此時,怕是已無人守城。」說完,竟有哽咽之聲。
墨寧道:「無妨,我上去看看。」說完,便騰身而起。庭嫵輕點馬背騰身飛起:「我同你一起去。」宮蒼虛見狀,緊隨其後。三人立地城郭之上,只見雲疆城內野狗成群,眼睛血紅,狂竄亂穿,吠叫不止。三人沿城垛往下走,一個轉角處,一具戍城兵的屍體斜靠在高高的柵欄旁,柵欄向己鎖死,柵欄另一側是被野狗撕爛的衣服和白骨。
庭嫵湊近,細細地看着:「四肢軟癱,右邊臉頰的肌肉已被面髓蟲食盡,右邊鼻竅處有血流出,蟲食腦髓而亡。左鼻竅處有粘液爬痕,蟲從其中爬出,尋找新的寄主去了。若是母蟲,會在死者的顱內產下白卵,停留兩日後孵化。」庭嫵的臉面浮現出面髓蟲殺的畫面來,不禁哇地一聲嘔出來,一手撐在城牆上。
墨寧趕緊上前扶住。庭嫵緩了一下,搖了搖手:「對不住了。」拾起旁邊的戍刀便一刀砍在頭顱上,頭顱裂開,內里空空淨淨。「是公蟲。」庭嫵鬆了口氣,「你們千成別靠近,那幼蟲是會彈跳的,只要落在身上,便難逃其苦。」
宮蒼虛聽得神色都變了:「這麼危險,姑娘。我們走吧。」庭嫵淡淡地說:「走?是留下滿城的百姓,還是拋棄雲疆這西南的門戶?」「你看這雲疆城內寂寂無聲,估計難有活人。就是那匈奴人來,也難有活路。不如將這裏當城兩軍的緩衝之地。」宮蒼虛說。
庭嫵冷聲道:「小王爺的話真是舉重若輕哪。」說完劈開柵欄鎖便下樓梯而去。墨寧追了上去:「姑娘,這該如何是好?」「告訴進城的兵將們,將所有的屍體敲碎頭顱集中焚毀,千萬不要手觸屍體。用,用木杈杈屍體。」庭嫵邊走邊想,「進城去,看看還有沒有活着的人。一城的人哪,太慘了。」
緱修吾和楚卉遠遠地站在城牆上看着墨寧一行三人。楚卉嘴角上揚,看着緱修吾說:「真不知死活,看來不用我下手了。」緱修吾淡淡一笑:「未必。」
「哈哈,莫不,二皇子想救心上人。你難道不知面髓蟲從何而來?」楚卉的眼神風情萬種。緱修吾道:「一種蟲子而已,要不了她的命。」不知為何,緱修吾跟本沒把面髓蟲當成是種威脅。
楚卉的臉上神色凝住:「狐都草原上那最慘烈的一戰,那就是差點就讓原國國柱戰死的那一戰,卻因一場突如其來,從天而降的冰洪改變了局勢。那時,狐都草原上的巫醫在傳說中的玉雪神隱山腳下經過,一道紫紅色的閃電擊中涯壁,掀出一口暗漆的棺木,再一道閃電劈開了棺木。那巫醫都被嚇傻了,就呆呆地盯着棺木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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