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裏傳來幾細脆的嗚聲。庭嫵尋着聲音看過去,只見一隻走路都走不穩的小狗在四處看,好像是餓了,在尋找它的母親。庭嫵伸手抱起小狗,連聲說:「對不起。我把你的母親殺了,我來養你吧。」說着,便抱起小狗,摟在懷裏,繼續往前走。
四野里陰森森的,四處飄着淡淡的黑霧,旁邊的路上不時地看到有倒地的屍體,偶爾幾聲烏鴉和狗吠的聲音都叫人心驚,小狗也不安地嗚嗚叫了幾聲。庭嫵看着那些倒地的人,搖着頭,心裏異常難過。墨寧和宮蒼虛警惕地看着四周。一間僻靜處的茅草屋內,一雙眼睛警惕地看着幾個。
終於,庭嫵壓抑不住內心的情感,嗚嗚地哭了起來:「他們,都死了,都死了,我來晚了,對不起,我來晚了。」墨寧摟着庭嫵的肩膀,看着悲傷的庭嫵說:「這不是你的錯,你不用自責。」「他們都死了,要我這醫者何用。」庭嫵自責萬分,沉聲道,「是誰,是誰下這麼毒的手。」庭嫵生氣地握緊了拳頭。
茅草屋裏的人輕輕地拉開了一條門縫。墨寧敏銳地尋着聲音,看了過去,那雙眼睛一閃又隱沒了。墨寧在庭嫵的耳邊低聲說:「別哭,還有人,那人很害怕。我們過去看看他。」庭嫵撲閃着點着眼珠的眼睛尋問似的看着墨寧。
墨寧點了點頭,握着庭嫵的手走了過去,輕輕地推開門,環顧四周,屋內沒有人。墨寧坐了下來,溫着嗓門說:「出來吧,我們是京城來的人。來幫你們的人。」庭嫵輕着嗓音說:「別怕,我是從京城來的醫者。我們不是匈奴人。」
四周沒有一點聲音。庭嫵看向墨寧,說:「沒有人啊。」「我不會看錯的,他只是太害怕了。那些匈奴人應該在這裏做了許多滅絕人性的事情。」墨寧低聲說,用眼睛看了看柴草堆中。
庭嫵抬高了聲音說:「是啊,連臨王爺一家都只剩他一人了,更何況這些普通的小百姓啊,必竟還是我們來晚了呀,臨王爺這一去一返,已經將四月。」
柴草堆中有了窸窣的聲音,一雙怯怯的眼睛看向三人,最後停在了庭嫵身上,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哭着說:「你認識臨王爺?王爺他還活着?」庭嫵看着他的眼睛說:「是的,我醫好了臨王爺,臨王爺就是城郭外,等待大軍,準備隨同入城。」
那人搓着手,臉上歡喜地落下淚來:「太好了,太好了,王爺回來了。」可是,不一會兒,那人面色恐懼起來,連忙擺手:「不可以,不可以,大軍不可以進城。那蟲子,該死的蟲子,會吃光兵將的。」隨即絕望地哭了起來。墨寧三人的眼眶也紅了,庭嫵眼角的淚珠滾了下來:「別怕,別怕,我們一起來想辦法。你先說說,你是誰?為何認識臨王爺。」
那個眼神發愣,陷入了回憶中:
我是臨王爺的親信雲六,那日,我辦完外差回城,在城門口遇到了出城赴京的臨王爺。臨王爺神容狼狽,身邊只有四個親信。我很是詫異。
喜歡月藥神息